“小姐,小的只知道一件事,皇上运往南边的官银都是银锭,不是银票,二姨老爷即便贪墨了这笔银子,可凭他自己的能力想把这笔银子运到京城可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官银是有烙印的,查到了肯定是下大牢的。”
其实,高升还有一段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盐运和漕运的银子也都是用官银结算,因此,何昶还真有可能找自家老爷把这些官银换算成银票或者是金锭,这样一来不仅便于携带,还能躲过官府的搜查。
至于老爷会不会选择和何昶合作,这个高升就不清楚了,不敢妄议。
高升是不敢妄议,但谢涵已经从这段话里得到了她想知道的信息。
原来是这样。
何昶贪墨的银子没法送往京城,便托到父亲身上,父亲可能是碍于顾家的面子,也可能是有什么把柄在顾家手里,又或者是和何昶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父亲接下了这单活。
可能是父亲还没来得及把这些银两全部兑换成银票或金锭何昶便出事了,于是父亲便把已兑换成的银票藏在了母亲的牌位里,至于剩下的那些金锭或银锭,如果谢涵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沉在扬州那个家的后院里。
想明白这个问题后,谢涵对高升说道:“算了,我们也别琢磨了,真要查到我们头上,大不了把这几个家都翻一遍,也好彻底去了他们的疑心。”
“这话倒是,扬州和京城的那个家好像又变样了,都这么长时间了,真有什么也早到了别人手里,赖不到我们头上,这点小姐尽管放心。”高升安慰谢涵道。
送走高升后,谢涵一个人在父母的牌位前跪了有一炷香的工夫才起来,但愿父母能听到她的祈愿。
次日便是中元节,谢涵一早起来,换上一身麻布葛衣,刚要打发人去接谢澜,一身素白的白氏抱着一身素白的谢澜过来了。
因为张氏他们也要去祭祖,所以谢涵便领着谢澜先去了老房,让方氏和白氏带着准备好的祭品在后门处等着。
谁知刚一进院子,只见新月气嘟嘟地跑出来了,并向谢涵努了努嘴。
“怎么啦?”谢涵问道。
新月刚要说话,张氏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涵姐儿过来了?”
谢涵应了一声,领着谢澜刚要进去,只见小月红着眼圈出来了,接着是郑氏,脸上似乎还有忿忿之色。
谢涵忙把谢澜交给了司书,自己一个人掀了门帘进去,只见张氏正拿着个扫帚在扫炕,脸上阴得能滴出水来。
“祖母,到底出什么事了?”谢涵坐了过去。
“没什么。”张氏一边说一边继续扫炕,扫完后,放下扫帚,抻了抻自己的衣服,起身准备下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