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洵这句话,可把两个老头儿吓得不轻,这话几乎等于给他们安上谋杀亲王的罪名。
“殿下,我等绝无此心,请殿下明鉴!”陈安明急忙分辩。
“绝无此心?”冷笑两声后,赵延洵语气严厉道:“但你们已有此行了!”
“今日闯进王府,舞刀弄枪想要行凶的士兵,难道不是你们陇右都司派来的?”
赵延洵语气如此激烈,看来今日这一关比想象中还要难过……陈安明叫苦不迭。
他还没想好如何答话,便听一旁的高永发道:“殿下,这都是那赵千川自作主张,我等实不知情!”
高永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延洵的冷笑声盖住。
“简直可笑,堂堂都司衙门,连一个小小千户都管束不住?你们当本王如此容易欺瞒?”这一刻,赵延洵的怒火比刚才还要凶赫。
陈高二人低下了头,此刻他们已跪得膝盖生疼,但却不敢多发一言。
树梢上,鸟儿发出欢快的鸣叫声,大殿内的气氛却格外凝重。
正当陈高二人思索着如何回话,却听赵延洵语气悠扬道:“朝廷每年拨出这么多银子,却养出了你们这些刺王杀驾的混账,真是国家不幸!”
再让赵延洵这样说下去,那可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了。
陈安明也不多想,再度叩头道:“殿下……臣等驭下不严,还请殿下责罚!”
他这话不但给自己确定了罪责,防止赵延洵继续罪名扩大化,还把高永发也绑在了一起。
驭下不严,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但比刺王杀驾可小多了。
此刻,高永发也跟着说道:“殿下,此事都是赵千川一人恣意妄为,还请殿下将此獠交与为臣,臣等定会将其严加问罪!”
能坐到都指挥佥事的位置,高永发自然不是什么心善之辈,牺牲赵千川他丝毫不会有内疚。
更何况,祸事本就是赵千川找出来,反倒是他们两位上司被连累。
“你们倒是会撇清责任……”赵延洵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如何收尾。
事实上,赵延洵也不是真要将陈高二人治罪,毕竟这事儿深究下去,他二人也就落个驭下不严。
他只不过是借今日之事,用以敲打陈高二人,让他们往后再也不敢掺和王府的事。
刺王杀驾这等罪名,被安上一次逃脱了,这两人就绝不会想第二次。
倒是赵千川本人,赵延洵更觉得该好好审一审,此人敢带兵闯进王府,背后绝对没那么简单。
只要是个正常人,就绝不敢做这等掉脑袋的事。
“你们与刺王杀驾有没有瓜葛,等本王将赵千川严审一番后,一切自有分晓!”说完这话,赵延洵转过身径直走下了丹陛。
在两位侍卫百户随行下,赵延洵绕过左侧屏风,然后消失在了屏风后。
此刻,只见关和泰走进了大殿,沉声道:“两位大人,请吧!”
他们本是来要人的,可雍王不肯交出赵千川,这让陈高二人极为难受。
从地上缓缓起身,他二人都已年过五旬,跪这么久差点儿没站起来。
走起路来站立不稳,殿内侍卫没一个上前来搀扶,让这二人心感酸楚。
走出大殿,关和泰引这二人出王府,一边走一边说道:“两位,好自为之……被人推到前面当替罪羊,苦的可是自己和家族!”
关和泰这话大有深意,听到陈高二人耳中,心里想法却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