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栌/span “但今日若你不听命,本官绝不轻饶你!”
凭着一股狠劲儿,胡礼贞可算是压制了这捕头,后者只能停命办事。
正当他们找来梯子,想要闯进王家抓人时,王家大门打开了。
王老爷带着四名家仆,大大方方走了出来,脸上正带着一缕笑容。
“胡知县,方才在下午睡,家中仆人愚笨,大人来了竟未通禀,让大人久等实在抱歉!”
给出了合理解释后,王庆安笑呵呵问道:“不知县尊此来,所为何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然而胡礼贞不是普通人,只听他当场下令:“拿下!”
他身旁的捕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听命让做事,三下五除二便将王庆安拿下。
对方竟如此不见情面,这让王庆安愤恨无比,当即怒道:“姓胡的,你疯了……凭什么拿我?”
“凭什么?就凭你掠夺民财!”胡礼贞呵斥道。
“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我问你,安溪村附近一百多户人家,是谁让你收的税?”
王庆安当即道:“我那是帮朝廷收的税,历来都是有乡贤代收,然后统一送交官府!”
“本次上谕加征的赋税,土地两百亩以上的才要缴纳,谁让你向百姓收的税?”
王庆安一时间哑住了,这件事虽是他做的不对,但大家伙儿都是这样做的,所以错的也就成了对的。
但问题是,这种事不能摆在台面上说,偏偏胡礼贞不守这个规矩。
而此刻,听了胡礼贞这番话,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片哗然。
“诸位,皇上只让家有两百亩土地的人交税,你们家中都有两百亩地?”
众人议论纷纷,带给了王庆安更大压力,而他的目光则不时往村口方向瞥去。
“王庆安,你私向百姓收取赋税,乃是抗旨……”
听到抗旨两个字,可把王庆安吓坏了,这罪名谁沾上了就得家破人亡。
当今这位皇帝,京城抄了多少勋贵高门,在南方灭了多少世家大族,王庆安都是有所耳闻的。
以至于此刻,王庆安没了刚才反抗的其实。
“县尊,你可别冤枉好人,收税是官府的意思,我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胡礼贞不由冷笑,随即问道:“官府,本官有让你向百姓征税?”
关于征税这件事,本来该由县衙安排,但因胡礼贞的原因,本县乡绅便直接越过了他和府衙对接。
所以,当胡礼贞暗访之后,才知道底下人在悄悄征税,之后才了解到朝廷有让征税。
“有没有?”胡礼贞喝问。
“没……没有!”
“那你所说的官府,又是那个官府?”
“是……”
王庆安本想要说,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玩意儿真胡说不得,得罪了知府麻烦就真大了,到时候不会有人来捞自己。
于是乎,王庆安干脆不说话了,反正现在说得多得多。
“将此人捆起来,带回县衙审问!”
捕头心中叫苦,却只能答道:“是!”
接下来,胡礼贞便命差役进入王家,去将王庆安收出的粮食搬出来。
王庆安被抓,王家老少没了主心骨,也就只能看着官府差役进门搬东西。
人群外,赵延洵看向胡礼贞的眼神满是赞许,夸奖道:“此人,倒是有些手段!”
但真正让他感到难得的是,胡礼贞实打实把百姓放在心头,才甘愿豁出一切为民做主。
当一袋袋粮食被搬出王家,赵延洵的超强感知能力,察觉到远处有人正在赶来。
“府台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