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儿子死了,他儿媳死了,老婆也住院了,按理说他应该非常悲伤,非常难过才对,但事实上他心里面却毫无波动,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些人对他而言,就和路人一样廉价。
不想去医院是不想去,但是他觉得夏峰是盯上他了,所以他嘴上咒骂一句,还是选择了妥协。
随后,两个人打了辆出租车,甚至连饭都没吃,便又来到了医院。
他们进来病房的时候,中年女人正靠在病床上坐着,双眼直勾勾的,脸上满是泪痕,看样子之前是没少哭。
事实上,中年女人也没法不哭,因为儿媳和孙子没有了,本就够让她心伤的了,现在就连儿子也都死得莫名其妙,她又怎么可能不心碎。
她甚至心碎到,只知道哭,整个人就仿佛傻掉了一样。
马老板丢下她一个人跑了,她也不找,夏峰作为可能是杀死她儿子的嫌疑人,她也不怀疑。
可以说,此时此刻,别说别人不知道,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以当马老板和夏峰进来的时候,中年女人只是傻傻的看了他们一眼,便又将头转了过去。
夏峰叫来护士,向护士打听说:
“我姨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不这样呢?”
“她就是受刺激了,从下午开始就一直这样,谁和她说话她也不回答,就和没听到一样。
只能先观察两天看看,之后在确定下一步治疗。”
护士还是比较负责任的,尤其是对像中年女人这种,没什么亲属在旁照顾的,可以说一会儿就过来看一下,免得再出现什么意外。
夏峰感谢的将护士送走,他和马老板则坐在中年女人旁边的陪护床上。
这个病房除了中年女人外,还有两个病人住院,一个是70多岁的老人,另外一个则是个不知道患什么病症的少年。
两个病患的家属,自打他们进来就一直有意无意的在看他们,显然是觉得他们对于中年女人很不负责任。
夏峰也不在意那些家属们怎么想,心里面则在琢磨着,那邪祟还不会在对马老板,或是中年女人下手了,如果会的话,那么会是什么时候。
马老板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后,就屁股上长钉子似的坐不下去了,见他要走,夏峰不由问道:
“你又想干什么去?姨都病成这样了,你难道还不管不顾?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吧。”
夏峰的声音故意抬高了一些,这也引得本就好奇他们这边情况的人,对于马老板和中年女人的情况有了个了解。
感觉自己有些不占理,以及那两个病患家属异样的目光,马老板顿时慌张的解释说:
“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我就出去上个厕所。”
说完,马老板便有些心虚的走出了病房。
来到位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马老板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随后点燃吸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犹豫的想了一会儿,他决定明天去精神科挂个号,看看是不是他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烟刚抽了一半,他便隐约的看到一个黑影,突然间从隔间下的空隙钻了进去。
这也将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一只黑色的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