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隐,真的…真的是你吗?”
那女子天籁之音中,充斥着一股情难自禁的颤栗,惊愕、兴奋、痛楚还有哀殇。
一个人的言辞中充斥着如此众多的情绪,这意味着什么?
“宁隐?”
弹头眉宇紧锁,美女老板为大,这个时候才顾得上真正凝视着眼前这个受伤极重的女人。
只见,她的身高大抵一米七几,肌肤呈现别致美妙的小麦色,齐肩长发盘起,精致的五官中暗含着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肃杀,那身黑色小西装下,略微撕裂的染血白色衬衣,烘托的胸前双峰格外波澜壮阔。
她的冷和慕容妙涵截然不同,后者乃是因为戒备周遭的所有人而产生的抗拒,而这个男人的冷酷,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并不惹人讨厌,相反那抹独具风韵的冷艳正是吸引人的最闪亮的地方。
只不过,此时这个女人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潺潺直流,直是给人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同时,手中的4a1卡宾枪更是充斥着一股强烈的弥漫杀机,让人无法靠近。
听到这个女人的话音,弹头疑惑道:“宁隐?宁隐是什么人?”
女人当即就急红了眼,快速说道:“你就是宁隐,宁隐就是你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消失三年之后,你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难道,你失忆了?”
弹头摆了罢手:“没错,我的确是失忆了,但是我认为我和那个叫什么宁隐的人,绝对没有可能认识。我看你伤的太重,多半是认错了人吧?再说了,你来路不明,手中更是持有枪械,身受重伤,如何叫我相信你的话?哦,如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脑袋长起来做什么?这不是扯淡嘛。”
“我是夜渔,我是傅渺啊。”
女人更急,直是撑着枪托要站起来,见得这一幕,直是吓得周遭工人齐齐后退,丝毫都不敢靠近。
“夜渔?傅渺?也不认识。”
弹头一阵思索,他不得不承认,无论这个自称为傅渺的女人到底怎么说,他的脑子里就没有过宁隐、傅渺、夜渔这三个名字的丝毫记忆,为了证明他没有说谎,还将悬挂在脖颈上的弹头项链从领口里掏出来,说道:“看吧,这就是我的身份证明,二仙岩村的人都知道,我叫弹头,真不是你说的什么宁隐。”
“弹头?”
傅渺死死的凝视着那根项链,心中一阵酸楚。
这个家伙,这个混蛋,这个负心汉…你,怎么可以将你一生中最珍贵的记忆也遗忘的一干二净?难道不知道吗?这根项链就是你身份的最好证明,因为——那是一枚让你曾经失去过挚爱,最为痛彻心扉的一段灰色岁月啊!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傅渺再问。
“真的想不起来。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弹头双手一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轰!
傅渺脑海却是轰然一震,一抹窒息不断冲击着脑海,鼻尖一酸,那是一种想哭的心疼。
曾几何时,眼前这个男人天不怕地步怕,老虎的屁股不但敢摸还敢戳几下。捅下天大的窟窿,他总能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从容化解。香江留不住他,江南留不住他,粤省留不住他,西昆仑留不住他,燕京皇城就差没有杀个七进七出,可也照样留不住他。然而,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如今却是沦落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地步,这到底是败给了帝师李旭晨还是败给了他自己?
“噗通…”
心头难受,直是让傅渺气血翻涌,眼前一黑,轰然倒地不起。
“喂,女人…”
弹头一阵恍惚,他失去记忆,哪能体会到傅渺此时此刻的心情,还以为是自己的王霸之气太过强烈,就是那么伫足在眼前就直接威慑的昏死过去。
但傅渺,在目前为止,对于弹头来说都是来路不明,顶多也就是一个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做了一些古怪的事的这样一个女人,无法对他的冷静心境产生任何影响,眼见这个女人就倒在自己脚跟前,到底救不救,还得自己老板说了算。
“老板,这……”
慕容妙涵也是极速思索,飞快旋转,分析傅渺言辞当中的可信程度,而西南王的本名不正是宁隐么?更何况,她在爵爷的提醒下,早就怀疑弹头就是西南王宁隐无疑,如此机缘巧合之下出现这样一个女人,不得不让她更往那方面去想。
她也看的出来,眼前这个昏死过去的女人,拥有着常人所完全无法具备的气息和气质,就算是晕厥过去,那种天生的非凡气质照样能够形成恐怖的影响。
这,绝非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