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宁——”
“师父——”
人影,攒动而摇曳,愈来愈近。
弹头猛然回头之间,黄乐祺那道长高的娇躯,就那么熟悉的、熟悉的、熟悉的,熟悉的攀上了他的后背,俯着身子就要凑上娇艳欲滴的小嘴唇。
当即弹头便是懵了:这,又是什么个情况?
“……”
最终,黄乐祺的“偷袭”一如三年前的屡次阴谋一样,还是没有在弹头的身上得逞。
病房走廊外,人影伫足泾渭分明。
弹头强拉着早已有些喘息不过气来的慕容妙涵站在一起,四小巨头站在一起,霸王所率领前的死神会核心成员和御国会所的各级会员伫足在一起,谁都奈何不了谁。
“师父,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帝眼巴巴的看着弹头,楚楚可怜,一副跃跃欲泣的模样。
“想起来想起来想起来?你们到底要我想起来什么?”
弹头心中一团郁结之气,双手一摊说道:“最开始,工地上莫名其妙闯进来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说认识我,然后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批什么会所的会员说要保护我,继而又出现这个死胖子,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老大,再然后就是你们这几个小屁孩,一个说她是我的情人,三个说我是他们的师父。”
“拜托,大哥大姐们,玩人寻开心不是这么玩的?就算我真的是西南王宁隐,搞清楚,虽然我失忆了并不代表没有正常的思维能力,你们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岂不是任由被你们摆布?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喜欢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无法得到我自己的认同,其他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再则,我现在只知道自己叫做弹头,来自咸丰县活龙坪乡二仙岩村,我的职业是私人保镖,我的雇主也就是我的老板叫做慕容妙涵。”
“慕容妙涵,就是她吗?”
黄乐祺那眨巴眨巴的双眸中,顿然闪现一丝寒光,单手一拂,剑花长剑已是拂在手中,金莲小足微微上前一踏,冷声道:“如果我杀了她呢?”
“那我就杀了你。”
想也不曾多想,弹头一个跨步便是浮掠在慕容妙涵身前全方位保护起来,周身磅礴滔滔,直是压迫得人窒息的气势铺天盖地迸发而出。
“你…你…你…”
黄乐祺气得直是跺脚,眼泪猝然横溢:“混蛋,臭蛋、王八蛋,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居然要杀人家,你居然要杀人家,就算你恢复记忆后人家也不原谅你了。死负心汉,臭负心汉,我恨你一辈子,呜呜呜…”
“乐祺。”霸王一把捉住黄乐祺手舞足蹈的手臂,叹了一声:“这种事情急是急不来的。或许,我们的言辞根本就触动不了老大的灵魂,要想让他用这种方式恢复记忆,多半不靠谱。你也知道他的性格,纵然是失忆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既然他认定了这个女老板,无论发生什么事,除非他死,否则没有人能伤害得到。”
说到这里,霸王抬头看向慕容妙涵说道:“喂,女人。我以西南王府四大巨头之一,死神会右副会长的身份和你商讨,由你来说通我老大,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答应你,这个条件怎么样?”
这,算不算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扪心自问,慕容妙涵得出的结论是——是。
但是,她和死神会的所有人所处的窘迫局面其实别无二致。
弹头才在她身边做保镖多少天?加起来都才只有一天。二十四小时,要真正了解一个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叫她说通弹头,她用什么去说啊?如今摆在她面前的状况就是,明明有一个大靠山正向自己抛出橄榄枝,自己有机会去靠拢,却束手无策的没有办法去接近。
不用慕容妙涵说话,所有人都看出她的心情,眼眸中都是闪现出一道失望神色。
这样一来,人找到和没找到,有什么区别?或许,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至少知道这个日日夜夜期盼回归的男人他还活着,仅此而已。
“霸爷,这事我看,逼不得啊。”麾下,一个女成员心思细腻,忐忑的说道:“看来,除了等两位嫂子带着孩子前来,或许能够刺激一下老大记忆,我们也没辙了。”
“毕竟,在老大的心目中,对家人的记忆最为深刻。无论是和雨彤嫂子还是女帝嫂子,他们之间的爱情都算得上刻骨铭心。不是说过吗?一般失忆的人,都是靠着回想起失忆前最深刻的记忆才能恢复?这里面就包括了某一个人某一件事。”
“我看,按照我们这等方法逼迫下去,老大迟早要雷霆震怒。以他的身手,纵然我们这三年来疯狂淬炼,也绝然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