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疯子……”
久久伫足,凝视着这一幕的白泽玉,惊悸的直是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艰难的吐出六个字眼来。
要知道,就在宁隐等人篝火盘踞的数米开外的地方,那教廷一道道重骑甲尸骸就触目惊心的横陈在那里。创始府的成员心理素质实在太过彪炳,居然迅速将之视为无物,谈笑风生之间更是找来烈酒豪饮,一个个意气风发,根本就是浑然不在意。
而一副人间炼狱阴气森森的景象,和一副夜夜笙歌把酒言欢的画面联系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哪里能够不惊悚?
“白泽师姐,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办?”
童真清天就觉得,她一辈子的震惊都没有这一天和创始府的接触来的多,震惊的次数太多了,整个人也就麻木了,见到这一幕她除了对创始府这群变态深深的恐惧挥之不去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但是,眼下的局势来看,创始府的成员包括宁隐在内个个都入了魔,丝毫没有停滞屠戮的意思,作为此番海外征战的最高国家机构,他们怎么能够一直就这么看下去?
白泽玉显然也明白童真清天的言下之意,沉凝半晌,说道:“我去找创始帝谈一谈。”
旋即,白泽玉便是迈开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宁隐的身边,定了定神,刚要说话。
却是见得宁隐突然回身,手中拿着一块烤熟了的马肉,咧嘴笑道:“你来了?在国内外,牛排什么的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能吃上马排的机会可是不多,要不要尝尝这味?”
白泽玉嘴角一阵抽搐,直想给眼前这个欠扁的家伙两巴掌,亏得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还能吃的这么津津有味?
不过白泽玉也非常清楚,纵然她的心中有千万般的怨念怒气也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深吸一口冷气,说道:“创始帝,凡事适可而止就行了。我希望你停滞杀戮。”
“哦?”宁隐挑眉道:“你的这番话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无双殿?”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挡不了创始府屠戮的脚步。你看看那遍地的尸骸,看看这饿殍千里的画面,再看一看我创始府成员脸上不可掩饰的兴奋表情就不难明白,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战争从来都不是仁慈的,我们所信仰的便是——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再则,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
宁隐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再度让白泽玉动容,就像醍醐灌顶一般直是刺激的体无完肤。
事实上,白泽玉没有丝毫理由去反驳宁隐的言辞,就像宁隐所说的一样,战争从来就不是仁慈的,什么礼仪道德在它面前都是形同虚设的可笑之物,一击即碎。
在生死面前,一切皆小。
一句话就被打回原形的白泽玉更知道,要想劝阻吃了秤砣铁了心偏执到肆无忌惮疯魔的宁隐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改变心意的,怕是除了苏雨彤和女帝之外,也只有他的四个孩子。
当即,白泽玉便将视线转移到女帝那如诗如仙的脸颊上,却是见得这个妖精一般的女人完全就是高高在上的对一切都充斥着睥睨,只有每当目光停顿在宁隐身上的时候才会像千年冰封的冰雪瞬间融化一般,温柔、柔情、溺惜、依赖和信赖。
白泽玉苦涩的摇了摇头,转身便走:想让这个女人劝宁隐罢手?她还不至于愚昧到自取其辱的地步。
时间快速流逝,随着国土面积实在小的不像话的梵蒂冈国境内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行人,创始府的屠戮总算是短暂的告一段落。
炼狱模式虽然可怖,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战斗之法,但宁隐还没有不理智到让所有成员去送死的地步,自然不可能命令麾下100多号战力杀向拜占庭,纷纷消停下来,进行短暂的整修。
酒足饭饱,篝火摇曳。
“嘀嘀嘀……”
虽然在整个过程中好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说不完道不尽,事实上也才过去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夜幕初歇,古老的梵蒂冈今夜连路灯都是未曾打开,除了鹤唳的风声再无其他,而创始府特制的通讯器的消息传递之声陡然响起,这一次不但是宁隐的专用通讯器,而是所有携带这种通讯器的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注意到,条件反射之下同时将其打开。
“警报、警报、警报,教廷由三大君主所组成的强横战力已是逼近而来,迅速铺开阵势形成合围,不出意外,五分钟后就将包围整个城池,各大势力强者做好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