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我是傻叉吗?”
女帝咯咯一笑,掩嘴道:“有的时候还真有点傻。”
“……”宁隐一阵抑郁,佯装微愠,道:“跟我到制裁庭去一趟,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是吧?又该鞭打、鞭打了。”
“你来就是了!”女帝傲娇的挺了挺胸,风情万种:“看看是你的鞭厉害,还是奴家的能力更厉害。”
“……”
制裁庭中。
昏暗的灯光伴随着“滴答滴答”的滴水之声,人影攒动,阴风呼啸。
“老大!”
宁隐和女帝到来,作为这个大本营的首领,制裁阁主迅速迎了上来。
宁隐点了点头道:“欧阳和伯情况怎么样?”
“吃得饱睡得着,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制裁阁主道。
“那就好,带我去看看。”宁隐眼神微眯,嘴角勾勒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是。”
“……”
进入制裁庭最深处的地方,宁隐一行人停足了下来。
“来了啊。”
就像是熟人一样,欧阳和伯整理了一下衣冠,整整一周的时间,此人除了因为暗无天日,脸颊的肌肤更显白皙一样,其他方面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神采奕奕,宁隐等人还没有开口已经说道:“让我猜猜你们的来意。”
“是想杀了我呢?还是放了我呢?”
宁隐眉角一挑,说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们来找你就只有这两个目的?”
“当然,这点信心还是要的。否则,怎么说我欧阳世家权谋无敌?”
欧阳和伯神色沉凝道:“我的生死,完全取决于族内在得知你不屑我欧阳世家智囊团后的反应和决策。如果欧阳世家选择委曲求全,掩盖自己锋芒的话,你多半不会杀我。因为无论创始府怎么强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
“但是,我很了解我自己的家族。对于谋士来说,最憎恨的就是有人玷污自己的智商,那是比践踏自尊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如果不出我所料,族内宁愿牺牲我的性命,也要争回面子。这个时候,族内也应该合纵连横的差不多了,而你为了杀鸡儆猴,所以我必然是第一个推出来的对象,想不死都难。”
厉害!
制裁阁主心中暗自叹服,这欧阳和伯囚禁在制裁庭中由他亲自看管,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他的一切推测就像自己亲身经历了一番一样,端得是完全正确。
这一点,他不得不佩服。
“不错。”
宁隐坐下麾下成员搬来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咧嘴笑道:“欧阳和伯,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为奇特的人之一,遇事冷静,大方得体,要说到那你审时度势的能力和聪慧的程度,未必就在我之下。”
“过奖了。”
欧阳和伯含笑道:“原本我以为此番龙国混战,我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改变眼下局面,却没想到最终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地步。”
他坦坦而谈:“我什么都料到了,却就是没有料到,创始府打从大时始直到我未死之前,都不打算主动出击,更是看准我欧阳世家必然会亲自找上门来,断然拒绝之后也料中一切反应,借助我欧阳世家独一无二的游说之力,反而是为创始府做了嫁衣,为你们将整个南方一个个敌对势力,不说全部,至少是绝大部分都全部揪了出来。”
“在这样的局势下,创始府就不需要劳师动众的破了自己的铁桶阵,反而可以以逸待劳,等待所有势力的大围攻,只要将其一一粉碎摧毁,就基本上完成了对南方的统一。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手笔到底出自你的手中还是女帝的手中,有着这么玄妙的化腐朽为神奇之力。”
宁隐不答,淡淡一笑,眯着眼眸问道:“既然你将所有局势看的这么清楚,那么再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场创始府面对南方所有敌对势力的攻坚战,胜负如何?”
欧阳和伯拂袖,缓缓说道:“战斗较量就像围棋博弈,无论是执白先行还是执黑后发制人,怎么布局和怎么破局只是形成一个战局的必要条件,有时候看似全面占据优势的一方,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个昏招而被对方屠龙,而另外一方也有可能在形势完全不利的情况下逆转,反败为胜。”
“博弈,始终讲求的是操控全盘,在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看透输赢?有了天时地利,还要看人和不和。所以,我无法看透。”
“不过我却早已看透了一点。”
“看透了什么?”宁隐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