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塞十八骠骑在爆炸声中从三楼疾掠而下,奔赴中园,全都聚拢到了淳于薇身后,散发出铁血彪悍的气息。
拓跋玉面色阴沉,自十多丈高的树冠顶一步踏出,像散步般轻松的落身到淳于薇身边,转头望向王动,凝声道:“不愧为名头响彻中原的风云人物,确有惊人之艺业,我收回先前的话语,但今日一击,拓跋玉铭记在心,来日必有厚报。”
他朝身后十八骠骑一挥手,毫不拖泥带水:“我们走!”
突厥人以狼种自居,崇拜勇力,信奉强者为尊的道理,当敌人强势,而己方处于弱势地位时,为了保存实力宁愿选择蛰伏忍辱。
拓跋玉虽然年青,但显然已懂得这个道理,哪怕现在被王动当众扫了颜面,仍然选择一时避退,而非鲁莽的和对方开战。
这绝非明智之举,以王动一击间表现出的武力,即使拓跋玉,淳于薇一方最终胜了,怕也要折损七、八成人马,导致其中原之行谋划的全面失败。
见此情况,曼青苑内众多武人中固然有人心头嗤笑,绝大部分明白人却是暗暗凛然,并未因此小觑了拓跋玉,反而提高了警惕之心。
拓跋玉身为毕玄弟子,在突厥地位尊崇,骄狂自负实属必然,但又能不计较一时得失,隐忍蛰伏,日后一旦成长起来,即便无法达到毕玄的高度与成就,也将成为突厥中梁顶柱式的大人物。
王动瞧了拓跋玉一眼,微笑道:“想走可以?留下你的项上人头!”
北塞一十八骠骑勃然变色,纷纷以突厥语叱骂起来,弯刀“呛啷呛啷”出鞘,寒光连成一片,拓跋玉朝后一摆手,目光森寒的逼视着王动,冷笑道:“别以为我拓跋玉是怕了你,本人只是不愿让人坐收渔利罢了,我想这中原武林之中想杀你王动者亦是不计其数,是否真要与我等拼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你自己思量罢!”
婠婠噗嗤一笑,柔声道:“井底之蛙,安知天地之广阔?”
王动不再理会拓跋玉等人,环顾全场,落到左近三楼一方露台上。
此处分布有序的立着十多名男女,可不管是谁,一眼投去,皆会被为首者吸去注意力。
此人似天然就有种领袖霸主的气派,人群中犹若鹤立鸡群,他年约三十许,身穿胡服,身材魁梧雄伟,兼具龙虎之姿,最引人瞩目的是他脸上浓密的虬髯。
见到王动看来,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目中精光闪动,神态沉稳如崇山峻岳,负手笑道:“本人吐谷浑伏骞,王兄有何指教否?”
王动轻叹道:“指教算不上,只是伏兄远道而来,终究是位客人,我却不得不跟伏兄说声抱歉了!”
伏骞面色如常,微微一笑道:“莫非王兄也对伏某颈上这颗头颅感兴趣?想将它一并留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