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城墙上还存放着一些烧敌用的烈酒,卧虎亭能守到现在,这些烈酒功不可没,老亭长提起一坛仰头狂灌,烈酒入喉,犹如刀割火烧,却也甘冽无比,但更多的酒水却顺着身上巨大的伤口和鲜血一起流了出来……
其余众人此时也纷纷最后一次饱饮这家乡的美酒,酒水顺着脸颊流下,带走一片片的血水……还有泪水……
“老伙计们,走,上路了!”悲壮的大吼一声,老亭长将手里的酒坛摔的粉碎,看了一眼身负重伤已经无法站立起来的老渔翁,说道:“兄弟,守护好咱们的军旗,老哥哥先走一步,给你探探路,咱们地府见!”
“诺!……”虽然已经身负重伤,可老渔翁还是一丝不苟的行着军礼!
南门大开,老亭长带着剩余的乡民飞蛾扑火一样向着死路猛冲而去,却把那一线生路留给了萧逸等少年;城外的匈奴兵迅速吹动号角开始包抄、合围,惨烈的厮杀声阵阵传来……
“咱们也走!”紧咬钢牙,萧逸、张济等人借着老亭长用生命争取出来的时机,手提兵刃,带领剩下的二十几名少年,将卧虎亭里所有的战马聚集到一起,纵马直出东门,开始了真正的突围……,于此同时独自坐在城头,一直守护着军旗的老渔翁,放倒了手中的旗帜,点燃了身边堆放的大量烈酒,旗在城在,旗倒城亡!按照事先的约定,那些留守在城里的老人们,在军旗倒下的同时,也点燃了身边的柴堆,瞬时间,数十道火焰冲起,毅力了数百年的卧虎亭在一片熊熊烈火中化为了灰烬……
此时刘豹正骑马立在自己的黑色狼头大纛之下,看着南门处最后数十名守卫者的拼死决战,这些汉人的英勇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汉人不畏死也!若长城之内的汉人都能如此,那这天下间还有我们匈奴人立足之地吗?这次深入汉地劫掠,到底是对?还是错啊?”想到可怕处,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升上了他的心头……
当战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南边时,少年们如同猛虎一样从北门突然冲出,萧逸手持凤翅镏金镗一马当先杀入匈奴人军阵中,崩、拔、盖、压、挑、扎……镏金镗舞动的如同朵朵梨花相似,遍布全身,皮匠等人各挥兵刃紧随其后……
虽然只有区区数十人,却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所过之处,衣甲横飞,血如泉涌,人头滚落马下,眨眼之间就杀的匈奴兵阵脚大乱,只要冲出这里,凭借对卧虎山周围熟悉的地形,他们很容易就能甩掉匈奴追兵。
见到自己手下数千勇士,竟然被几十个人杀的阵阵倒退,尤其是当先那名头戴‘蚩尤鬼面’的黑衣少年,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四下飞溅,手下竟无一合之将;眼看就要杀出重围,刘豹不由恼羞成怒,伸手抽出了自己的弓箭,做为大匈奴的左贤王,他同样也是一名勇冠三军的神射手!
正在奋勇厮杀的萧逸突然感觉巨大的危险向自己靠近,就犹如那次在河边碰到黑色狼王时一般,身上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武者的本能让他急忙向左躲避,一枚箭簇贴着他的脸颊右侧飞了过去,在耳垂上擦出一道血痕;还没等他来得及调整好身形,第二支更加凶猛的箭簇冲着他的后心飞至,这一刻,萧逸感觉自己离死神如此之近……
就在萧逸以为自己即将回归死神的怀抱时,一只大手猛地推了他的肩膀一下,箭簇贴着左肩飞了过去,却一下子贯穿了那只救命的手,转身一看,原来关键时刻是身边的皮匠用一只手换了萧逸一条命……
于此同时,萧逸也发现了大纛旗下用弓箭偷袭自己的刘豹,挂好凤翅镏金镗,左手抽出绝影宝雕弓,右手拽出一支三棱透甲锥,弓开似满月,箭走赛流星,透甲锥直奔刘豹咽喉而去……
眼见一点寒光闪动,刘豹吓得急忙低头躲避,带着疾风而来的三棱透甲锥瞬间射断了刘豹头盔顶部的簪缨,余力不消,向后一箭撞断了黑色大纛旗的旗杆,帅旗为一军之灵魂,旗帜一倒,四周的匈奴兵立刻大乱起来,萧逸等人趁机拍马继续奋力冲杀,终于冲出了包围圈,消失在茫茫的林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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