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把余氏劝进了屋,见妙吉祥依旧抿着唇儿,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李鱼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儿,不禁担心地推了推她,轻声唤道:“吉祥姑娘?吉祥姑娘?你怎么了?”
妙吉祥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而是异常的平静,眼神空空洞洞,有那么一刹那,李鱼觉得这时候她的灵魂其实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似乎在被余氏责骂痛打的刹那,她就把自己的感知和灵魂都蜷缩进了识海之内,留下的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也许是因为从小受到继母虐待,才让她养成了这种鸵鸟似的自我保护的心态吧。否则的话,处境如此艰难的她,如何能够保持平时那副积极、乐观的心态?李鱼暗暗叹了口气,心里生起些怜悯之意。
妙吉祥的眸子渐渐恢复了神韵,她向李鱼笑了笑,完全看不出这么大的姑娘了,刚刚还遭受过继母的殴打与痛骂。
妙吉祥咬了咬唇,轻轻地道:“掌柜的酒不便宜,不年不节的,来店里买酒的人少。而且,掌柜的还往酒里掺水,弄得酒水寡淡无比,喜欢买酒喝的喝过一次也都不愿回头,生意好不起来。”
李鱼皱了皱眉,道:“这些事,为什么不说与你娘知道?”
妙吉祥无奈地笑了笑,唇有些倔强地抿起:“谢谢李大哥了!”
妙吉祥向房门走去,看着她倔强的背景,李鱼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晚饭的时候,李鱼听到隔壁又发出叫骂声,侧耳听了听,大概是妙家的小女儿妙龄却盛饭时被锅沿烫了一下,痛得她哭天抹泪儿的,余氏又发了火,跑到仓房痛骂蹲在那里吃饭的吉祥灭灶火迟误了,要不然也不会烫了妹妹。
妙吉祥那妹妹李鱼见过,只比妙吉祥小两岁,也是十六七的大姑娘了,自己盛饭被锅沿烫了,居然迁怒吉祥?
李鱼气得把碗一顿,就想冲出去帮她理论,却被母亲一把拉住。潘氏责备道:“你这孩子!人家教训自己女儿,你去做什么?”
李鱼气道:“娘!你听听,这像话嘛!这也太欺负人了……”
潘氏瞪了他一眼道:“坐下!旁人家务事,论得到你出头?人家当娘的,不管有理没理,教训自己孩子,旁人也管不了!”
李鱼气咻咻的,饭也无心吃了。潘氏瞧他这副模样,不禁试探地问道:“鱼儿啊,你莫不是对人家吉祥姑娘有了意思吧?”
李鱼呆了一呆,登时老脸一红,讪讪地道:“娘,你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吉祥姑娘太可怜了。成家立业,我还没想。”
李鱼想起吉祥姑娘的美貌,心中也是怦然一动。不过,毕竟是来自后世的人,他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身份、融入这个世界,想法要更实际、也更理智。
如果他的实验能够成功,那么他大可以一天天地倒退回穿越到这个时空之前,回到自己的时间。即便是走不了,成家立业意味着要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要养家糊口,要有稳定的职业和收入,而不能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养一群猪一样生活着的孩子。
见儿子害羞,潘氏笑了:“你这孩子,这又没有外人,还害上臊了。”
潘氏想了一想,自言自语道:“还别说,吉祥这孩子,生得俊俏、水灵灵的蛮好看,腰肢细细的,屁股又大又翘,一看就是个生儿子的相貌。人也勤快、能干,嗯……”
潘氏扒拉着饭碗,开始核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