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初见星疤客,以及遥远的定魂雷音(1 / 2)

仲春第三前出堡,镇妖钟楼三层围栏处。

留白正施展“伪·千里眼”小神通。透过先前让摄孤随,预先布置在荒野上的画眼石块,搜寻大群凶妖踪迹。

灵魂于睡梦中去过苦集巨岛之后,再施展起五感伪小神通之际,不知为何能力竟大幅增涨。

比如他此刻运用“画眼观天下”之法,便可将视角切换到十五里外,任意一枚画眼石块。然后再通过画到石块上不同位置的“眼睛”,向外观察十五里左右。

也就是说,现在的留白身处角楼之上,仅凭不断切换视角。就能把以仲春第三前出堡为中心,方圆六十里内情形尽数掌握。

连续切换过十几枚画眼石块,留白终于透过某块石头上的画眼。看到正南方距堡寨二十几里外,大群凶妖向堡寨靠近,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际。

再切换几次不同方位视角,看清那大群凶妖数量至少上万。尤其是当先一只巨型凶妖,如同山丘般庞大的体型,周身皮毛闪烁神秘星辉,搭眼便知绝非寻常。

留白原先还打算趁着刚刚入夜,将四名新人中仅剩的胡青青点化为御者,临战前再增加一名战力也好。

但看那大群凶妖的逼近速度,已经根本来不及完成点化,只能让她等到此战过后。

其实留白心里很清楚,数量上万的凶妖集群,绝非他们此刻这点实力所能抵挡。

最好的局面,恐怕也就是堡寨被攻破后,退守渊魔古墓狭窄入口,想法子拼命拖延到天亮而已。

但凶妖已逼近堡寨,无论如何,士气决不可辍。

总要先上寨墙,与来袭凶妖堂堂正正接阵。而后,再设法见机行事。

他当下率领众人,登上南面外墙墙头。刚刚安排好各自战位,大群凶妖形成的黑线,已隐约出现在视野之内。

最前面那只巨型凶妖,高达十七、八米,体长更是足有三十多米。说它像座行走的山丘,一点都不为过。

它那庞大妖身之上,淡银色皮毛,隐约闪烁着星光般的神秘玄奥纹路。

然而有道巨大雷击疤痕,从头顶沿背脊一直烧灼到尾部。

完全破坏掉了那周身星纹整体上的神秘美感,同时也令它更显狰狞凶悍。

老帅哥柳澄明看清那巨型凶妖的摸样,当即便长声倒吸冷气,急忙扭过头向留白低语道:

“大人,做好堡寨被攻破,退守古墓的准备吧!这是修成了无漏妖身的‘妖獠’,低阶御者单凭玄枪直刃,无法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咱们脚下这六米厚度的前出堡寨外墙,根本挡不住它两三下冲撞。”

留白缓缓点头,抬起魔笔“描魂”,反手向背后脊椎插去。此刻无疑正是需要魔血残余意志,帮助进行决断的危机时刻。

然而当魔笔插入体内,他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头。刚刚魔笔略过眼前之际,眼角余光分明看到,笔身六棱中鬼族刻像棱面,最下面那尊厉鬼小像,已完全变成了姽婳boos的模样。

怎么会忽然发生这样的变化?难道说……?

可眼前局面已容不得他再去细想,那只体型巨大的星纹妖獠速度好快,眨眼间便逼近到距离寨墙仅千余米远。

只见它獠牙巨口开合,一阵低沉浑厚,却异常宏大的人语声随即响起:

“十七个小年了,终于再次来到人族边界!嘿嘿嘿,人族前出堡寨的小子们。初次见面,你们可以按照人族方式,称呼我‘星疤客’。……”

它语音未落,巨大前爪已跨进距堡寨外墙千米界限。堡寨镇妖钟鸣响之声,登时响彻眼前这方天地。

……

与此同时,向北越过密如蛛网的条条援生路甬道,与仲春第三前出堡,隔着十几座殿域疆界的遥远距离之外。

某处地势幽深隐秘山谷之内,被称世人称作“太岁刺客第一盟”的总盟杀生院,便坐落于此。

今夜,向来安然静谧,甚至不遇妖鬼夜袭,往往都见不到太多人迹的杀生院里。竟然厮杀呐喊之声不绝于耳,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数百名各级御者,正在一名面容阴沉的年轻阁校级念本命御者指挥下,围攻杀生院三长老,“断生无形刃”海东潮所居的潮生园。

潮生园内外,百余名海东潮麾下直属御者,正浴血奋战,拼死抵抗。但他们人数较少,境界也普遍较低。不免被对方打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崩溃失守。

杀生院及其下属无定山、无影山等六山,和六山下属窥秘之心等三十六个小型黑·道组织。合共大小四十三家为盟,统称“太岁刺客第一盟”。

总盟能够控制、影响的各级御者超过十万,主要分布在人族疆域东南部的两百多家殿域内。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像“断天刃”韩放、“青丝白手”侯秀婷那样。私下里忠诚于背后组织,但明面上另有殿域官方身份。

所以平日里留在杀生院总盟的人手,向来不会太多。其中真正为外界所熟知的,也就是大长老“无端猎命”贺平年,二长老“湮魂枪”杜飞,三长老“断生无形刃”海东潮,这三位殿君级高手。

大长老贺平年麾下实力最强,但因年纪渐老,长期于祖师堂闭门清修。

二长老杜飞则与三长老海东潮联手,和大长老麾下实力形成均势,彼此制衡。

但前番二长老在外遇难,尽管海东潮倾尽全部人手前往救援。却依然只救回个身受重伤,境界大幅跌落的倒霉鬼。且他和二长老手下亲信,皆遭受到巨大损伤。

以致杀生院内多年来勉强维持的平衡均势,就此被彻底打破。

大长老贺平年闭门清修,对此倒没做任何表态。但大长老的儿子,“飞鸠枪”贺宁。不知是自家生心,还是受了什么人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