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器努了努嘴，吐出一块咬碎的骨头，拿起一片鹿皮擦了擦指头，棱角分明的眉眼一抬。

“萨彦族长，你就这么想和我动拳头么？”

对上那双平静的碧绿眼眸，萨彦没来由心里一寒。

“那好吧，”

夏子器离开座位，

“其实我真的不想做这种事情，实在太失礼了，太失礼了。我们家族世世代代可都是绅士啊。”

两人在人群中间的空旷位置相隔六步，面向而立。

族人们纷纷放下手里的酒肉，就连诺娃都合上了笔记本，投来目光。

“呼、卓、啦（致敬《紫川》）！”

不知是哪个涅茨族人喊出第一嗓子，人群开始高声助威，鼓动气氛，起先声音还乱糟糟的，三四声之后，汇合成了几乎盖过狂风的声浪：

“呼、卓、拉！”

“呼、卓、拉！”

火光把他们的眼睛映得亮闪闪，汹涌着好战的欲望。

萨彦锤了锤胸口，从胸膛中迸发出一声低喝，仿佛棕熊的怒吼。

“呼、卓、拉！”

这一波声浪刚刚落下，萨彦如同离弦的利箭般率先冲出，沉重的脚步踩起了一圈雪尘，明明身形看似魁梧而笨拙，动作却迅猛得让人想起在山崖间纵跃的雪豹，或者滚下陡坡的巨石！

夏子器肩膀放松，脊背微微躬起，

在对方的拳头临近面门一瞬间，向侧方踏出一步，堪堪避开了攻击，同时伸直胳膊屈起大拇指，用指节凿中了萨彦的胸骨下侧！

看似轻轻一击，

却让萨彦的瞳孔瞬间紧缩。

这个位置在中医里又叫鸩尾穴，连接着胸腔和腹腔，重击可致死，中等力度也能让人完全失去反抗。

哦，

是夏子器的中等力度。

现在天还没亮，在72％格斗专精和【夜使徒】的双重加持下，他身上就像叠了两层强化buff，开金碎石也并非什么困难的事情，这还是在畸变力量被灵性完全压制的情况下。

“哈……哈……”

萨彦捂着胃部，蜷成一团，大口喘气。

“太失礼了，太失礼了。”

夏子器摇着头，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萨彦蹲着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揉着肚子缓缓直起身子，额头挂满冷汗，被冷冰冰的空气一激，就成了白霜。

“萨彦族长，我证明自己了么？”

夏子器笑着问。

“当然，当然，”萨彦哈着白气，“的确像尼基塔说的那样，你是一名极其出色的战士。我会带你去拜望大祭司。”

“你那我……”尼基塔指了指自己，插嘴说。

“你也一起来吧。”萨彦说，“但我提前声明，我只负责给你们争取一个拜望祭司的机会，别的事情我无法保证。”

萨彦对这位大祭司很尊敬啊……夏子器想了想，开口说：“冒昧问一下，族长和祭司谁的地位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