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萧战结结巴巴。

“你哪儿都好，就是脾气跟你老子像，不会变通。”咬着烟头的龙小七摇摇头：“太刚直，遇到事就知道向前冲。很多年前我就想把你这个性子给纠正过来，可惜机会太少。六年前的基因武器入侵作战，你在战术上根本就是一塌糊涂！”

伤疤又被撕开，马上变得鲜血淋淋，让萧战的脸色瞬间变了，可他却只是看了看龙小七，最终没有说任何话。

“当时的情况是敌我实力差不多，一旦战斗起来，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拼。”龙小七夹着香烟，盯着萧战的双眼说道：“在战斗中，你做的没有错，但是理念出现了偏差。”

“什么偏差？”萧战低声问道。

他的眼睛里浮现出痛苦之色，但是死死忍耐。

“这场战斗的核心要点在于防止基因武器的全面入侵，在敌我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应该做的是牵扯，而不是硬拼。”龙小七抽一口香烟继续说道：“我承认元首部队的实力很强很强，拥有硬拼的资本，也拼出了我们华夏军人保家卫国的气概，可问题是有硬拼的必要吗？”

“我必须带截取病毒源！”萧战咬牙说道。

他的眼睛开始变红，身上已经透出伤口被撕开之后的暴虐气息。

“截取？为什么不是防御？”龙小七狠狠瞪着萧战：“截取意味着攻击，意味着跟势均力敌的对手血拼，意味着要深入敌后，你为什么不做防御？我知道攻击是最好的防御，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谁攻击谁吃亏，而且要吃大亏！只要病毒源还没有进入国内，就意味着防御线没有破，也意味着协同力量会抓住时间构筑防御体系。你带着部队脱离协同力量，选择直接截取，这个战术本身就是错误的！

在敌我双方力量悬殊不大的情况下，依靠的不是血拼，而是磨，使劲的磨。在磨的过程中寻找机会，在磨的过程中完成对敌消耗，这才是正确的战术，可你呢？”

“呼哧！呼哧！……”

萧战喘着粗气，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拳头也捏的紧紧的，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所以，你几乎让整个部队跟着陪葬，这是你身为指挥官的失误。你是元首，你的作战方式完全遵循元首这个称呼，你被元首的表层含义控制了。”龙小七丝毫不给萧战面子，继续往下说：“战斗打完了，成功阻止基因武器入侵，皆大欢喜。没有人去指责你，因为任务圆满完成，消除了针对国家的最大危机，可那些躺在战场永远回不了的人呢？那些因为深入敌后感染病毒，然后被你亲手杀掉的兄弟们呢？”

“不要说了！——”

萧战发出咆哮声，整个人变得如同喷发的火山，脸颊脖子上的青筋高高暴起。

“嘭！”

龙小七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就知道吼叫有什么鸟用？别人看的是结果，不管牺牲，但我看的是过程。元首？有个鸟用？真当自己是元首了？如果那场战斗是我指挥，活下来的人超过七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战浑身发抖，死死咬着牙齿，高傲的头颅慢慢的低下。

因为龙小七说的一点都没错，那场战斗虽然最终胜利，可战术不是最好的。

“其实也不是你的错，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出现这种问题。萧援朝不够圆滑，你也被一个元首套着放不开。”龙小七蹲下来，对萧战轻声说道：“你知道我的战术为什么会成为教材吗？因为我所有的战术指挥都不是书本上的，我是个流氓地痞出身，我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自保。而你所处的环境教的是牺牲精神，我所处的环境告诉我无谓的牺牲是傻逼！”

萧战的头深深的低下去，肩膀不断的抽动，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全部抽空，剩下的只有懊恼悔恨的泪水。

“你妈担心你会死在元首这两个字上，所以请我出来。”龙小七站起来，抽着香烟说道：“你还是元首，但我得在你的元首前加上两个字——流氓！哦，对了，可能还得多加几个字，比如……无耻、不要脸、混蛋……等你跟我学会这些之后，弥补你的性格缺陷，再去把丢掉的一切拿回来——磨刀不误砍柴工。”

萧战半跪在地上，盯着龙小七给他的书——兵者为王，流氓称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