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若是不信,可将我家七公唤来一问”,孔胤植笑着说道。
袁可立看了朱由校一眼,今日提审孔胤植虽是他这个巡抚主持,但真正操控的却是朱由校,而按照朱由校本来的意思就是要趁此剥夺孔胤植的特权地位,并强迫其接受官绅一体纳粮的政策。
但朱由校没想到这个孔胤植还真是不能小觑,即便是在这种已经证据确凿时还能做到淡然处之,一副这事并非我做,你们想要陷害我这个曲阜境内德高望重的乡绅的样子。
这时候,堂前的几个当地衙役的确已经面露不忍,同时也暗暗被孔胤植孔衍圣公大义凛然的样子所感动,朱由校甚至已经听见了有人在暗暗叹气。
袁可立看向了朱由校,自然是问朱由校是否要提审孔闻诗,虽然袁可立相信以他所了解的孔闻诗是不会做出这等事来的,但他也有所担心,这年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不是没有。
朱由校点了点头,他倒想看看这孔胤植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孔胤植见朱由校点头,不由得露出一抹浅笑,且转身朝曲0阜知县孔贞堪点了点头。
孔贞堪也同时回以一笑,同时,他也看向了朱由校。
“来人,传本官令,提审孔闻诗!”
袁可立一声令下,其巡抚标兵便接令而去。
……
“陛下欲废儒行法,亡我孔家,七公您虽是我孔门庶出,但亦是圣人之后,此次护佑宗族全靠您,晚辈自知不肖,忝为衍圣公,但到底是圣人嫡系,符礼教之道,守宗族之规,如今家门危机,还望七公挺身相帮。”
孔闻诗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剑,仿佛被抽孔了力气的他歪道在床沿,脸上留着泪,但嘴角却咬得很紧,脑海里一直是孔胤植对他说的话。
而他刚才则做了一件平时自己万万都做不到的事,因为他杀了一位年仅十五岁的女孩,而这个女孩还是他当年落魄时给过他一碗稀粥的那个衍圣公府的小女孩。
“罪过,罪过呀!”
孔闻诗忽然又呜呜大哭了起来,愤怒地将手中剑正要扔在地上,大门却被突然打开,豁然进来的则正是巡抚标兵副千户丁德嵩。
丁德嵩看着地上横躺着且下身已是一片血污的女孩,再一看同样累瘫倒在地,脸上露出愤然之色的孔闻诗便想当然的认为这孔闻诗的确是那凶狠残暴的罪魁祸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