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交流生?教授?还是冒险家?
要是私家侦探的话,我建议你们不要去趟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浑水了。
没有推荐信根本进不去那个鬼地方。”
老妪放下了那柄十字弩,并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封由红漆封起来的推荐信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奶奶可否借我看看?”
希芙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坦诚地问道。
“送你了,反正我这一抽屉都是。
呵呵,听话的孩子,自然有奖励。”
老妪大方地摆了摆手,并且拉开了整个抽屉给他们看了一眼。
里面放了密密麻麻的上百封推荐信,而其中有不少的信封上都沾有着斑斑的血迹。
大概猜到了这些推荐信的来历时,知情的三人背后不禁一阵恶寒。
这一封封推荐信的背后都是一条条的人命。
四人向老妪道谢后,便退出了这一个冒险者之家。
哥伦比亚赶紧掏出了一本随身的笔记本,并连忙在笔记本上写上了一句话:
“旅行者之家,阿卡姆中的旅馆,一个一切按照规则而运行的地方,忽略或者破坏规则的人将会面临危险。”
“你在写啥?”
希芙见状便问道。
“一本冒险日记,说不定以后能出版还能赚点小钱。哈哈哈哈。”
哥伦比亚挠了挠后脑勺,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印刷是别想了,阿卡姆这个小镇里的知识外界是不可能流通的,要不然我们就不用摸着石头过河一边找路一边冒险了。”
乔布特朗打趣道,而哥伦比亚闻言后则是懊恼地叹了口气。
“话说,为什么推荐信才是信物啊?
我记得我们的推荐信只是普通的文本啊?”
希芙不解地问道。
“拿我们的出来看看就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乔特布朗说罢,便从行李里面将自己、希芙和罗伯教授的推荐信拿了出来。
当打开推荐信的时候,一阵光芒闪过。
原本只是一封普通的推荐信,此时却变成了一张地图。
地图上有两个闪着不同颜色的光点,而在光点之间有一条清晰的线路。
线路如同水流般闪耀着些许磷光,仿佛是指引着方向。
“原来信物就在我们的身边。”
罗伯教授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感慨道。
“这是我们的思维盲区。
谁能想到这封推荐信在阿卡姆镇的时候会自己变成这副样子?
不过现在我们一人一封推荐信,到时候就不用担心哥伦比亚进不去的问题了。
这一点倒是真的要谢谢旅行者之家的老奶奶。”
乔布特朗将老奶奶给予的推荐信丢给了哥伦比亚,
“喏,自己收好了。”
背起了行囊,四人的旅程便继续出发。
下午的太阳为大地带来了一点温暖,使得阿卡姆镇的光景看起来没有夜晚那般阴森可怖,但那股霉菌发酵的臭味仍然存在。
村庄里的村民个个都冷眼看着穿着不同的外乡人,恨不得他们能够赶紧离开自己所居住的这一片土地。
那些远离大路、不加粉刷的小木屋中的居民常常会在四人经过之时猛然关上窗户,但在那格子窗后的人仍用一种致命的木然骇人地凝视着窗外。
这份木然原自于居民对生活的麻木,对不可言说之事抛在了脑后。
这些居民世世代代生活在这样的小木屋里,与外界也并无接触。
他们的祖先曾经抱着某种狂热而阴暗的信仰而沦落到了这一片荒野中,但这些子孙却被遗落下来的诅咒禁锢在了这一片不毛之地。
他们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承受着病态般的自我压抑与排外思想,同时还必须在这里的阴霾中挣扎求生。
种种的因素导致了这里的居民对外来者都抱有一种不愿接触的下意识抗拒,他们好奇,是因为并不是经常能看到外来人的面貌。
乔特布朗他们身上的穿着对他们来说就是奇装异服,尤其是罗伯教授身上那一套燕尾服更是吸引了他们好奇的心里。
华而不实的穿衣风格刺激着这些原居民,他们不能理解这样的风格。
矛盾的是,好奇与抗拒却在这些居民身上体现了出来,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也不与这些外乡人进行交流,只是看着。
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在阿卡姆这一座小镇背后的黑暗随时都会吞噬这些外来者。
沿着地图上的线路慢慢远离了现在所在的村庄,顺着一条叫做密斯卡托尼克河的河谷小路前行着,但天空中的阳光却开始收敛。
那并不是因为已经黄昏,而是空中飘来了大片的乌云遮盖住了本应洒落在地面上的光华。
随之而来的是零零星星从天而降的雨滴,而雨势渐渐变大,可见的视野便变得迷离又模糊。
步行的三人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但乔布特朗的轮椅却是遭了罪。
原本坚硬的黄土在雨滴的水分湿润下变成了泥泞,要推动轮椅变得十分费力。
找个地方避雨则是变成了目前首要的任务。
不远处有着两棵生在岩石山丘脚边的老榆树,明明未到深秋,但树上却已经一片叶子都没有了;所有的枝丫都光秃秃的,宛如垂死的老人般了无生气。
而在树后有着一间古旧的破木屋。
木屋前的小山坡杂草丛生,木屋前的小路却保持着空旷,显然平日是有人修理过的。
雨越下越大,滂沱的大雨打在身上便如同一颗颗小石头砸在身上般的感觉。
无奈之下,四人只能来到了这间木屋前暂时避雨。
木屋的大门紧闭着,看起来让人遐想连篇。
门前的屋檐有些破漏,乔布特朗在罗伯教授与哥伦比亚的协助下将轮椅靠在了门前那块长满了青绿色苔藓的门阶上。
众人狼狈地抖落身上的雨水,从包裹中取出了还未湿透的毛巾擦拭着头发和身上润湿的衣衫。
与此同时,乔布特朗用眼神瞥了一眼这间木屋的配置。
门栓上有着棕褐色的铁锈;那些靠近门楣高的格子窗上虽然脏兮兮得不太透光,但仍然完好无损地安装在窗框上。
随着门后传来了几声沉重的脚步声,大门吱呀一声从内拉开。
细微虚弱的声音从门后传出,那是一种奇怪的地方乡音。
“你们要进来吗?”
四人纷纷转身,瞧见了说话的那人。
那人显然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他有与阿卡姆镇中居民不同的相貌,他是典型的瓯洲白人的相貌;
笔挺的鹰钩鼻,一双蓝色的眼睛,淡金色的头发,还有一米九左右的身高。
从他蓄起来的白色长户能够看出他的年龄已经甚高,但他的体格却看上去十分健壮,身体的比列更是健美人士般的倒三角形。
他的面孔几乎被脸上那些细长且蓬松的胡须覆盖了,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同带着锐利的锋芒般有神,只是在眼白的两侧都有着不少充血的红筋。
尽管衣衫褴褛且有些肮脏,但这个人却有着不凡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