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屋子内,张百仁手指挑开帘子,听着雨幕中的呼唤声,眼中露出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中的杀机,叫人不寒而栗!
如今中土与突厥大战,各种物资都是宝贵至极的东西,但偏偏你却暗中将各种盐铁茶、矿石贩卖于突厥,这和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
“先生打算怎么将小女子运送出去?”义城公主的眼中满是好奇。
“这支商队离开之日,就是公主离开之时,公主有什么细软之物尽管交给我便好,到时候公主孤身一人上路,倒也落得清净自在!”张百仁放下帘子,对于郑家的商队不在过多关注。
“大帐内的每一件物品都陪伴了我几十年,每一件我都舍不得扔”义城公主眼中露出了留恋之色:“先生神通广大,可否将我这帐篷内的东西都带走?”
“也好,公主放心,在下一定为公主置办妥当!”张百仁带着笑容道。
大雨倾盆,连续下了三日,草原从未有过这般大的雨水。
待到第三日,瓢泼暴雨方才收敛,化作了润物无声的细雨,天空却依旧不见放晴的迹象。
张百仁披着斗笠,来到郑家管事所在的大营,迈步人走入大帐:“管事,咱们可是又见面了?不知商队何时离去?”
见到张百仁走进来,管事的眼睛顿时一亮:“兄台不知,有道家高人测算,此次大雨没有一个月是休想止歇。我郑家乃大商队,这一个月不知要做多少遭生意。手下的弟兄已经连日将各种需要带回去的物资置办齐全,明日便上路。”
“好!”张百仁缓缓自袖子里掏出了一百两黄金,放在管事的案几前:“这是定金,明日我便将要你护送的人送过来,你若能顺利将此人送到我指定所在之地,剩下的二百两黄金立即算清。”
“好!”管事的眼睛顿时亮了,满面欢喜的上前拿住黄金,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不知兄台要运送的那女子,可有何特殊身份?”
“身份自然是特殊的,不然还会用到你?”张百仁阴阳怪气道:“三百两黄金,足够你回家养老了,你到底还做不做?”
“做,不管是何等身份,只要入了我郑家商队,此人我郑家保定了!至道不出,没有人能从我郑家手中夺人!”管事的眼中满是傲然。
“若是有至道强者出手呢?”张百仁笑着道。
“有至道强者又能如何?别忘了,我们是郑家!”管事眼中满是傲然:“天下间敢管我郑家闲事的人,还会真不多!就算有至道强者,也不敢对我郑家动手。”
“那便好!”
张百仁转身走入雨幕,身形消失无踪。
“这人倒是神秘”郑家管事看着大帐外空荡荡的雨幕,哪里有半个人影。
“管事大人,此事怕不好接!此人要从突厥运走一人,身份定然非同寻常,若日后突厥来找麻烦,该怎么交代?”在大帐外走进来一中年汉子,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一百两黄金,你还要不要?有了这一百两黄金,你足以脱离郑家,去寻求武道突破。你难道想一辈子困在见神境界不成?一百两黄金虽然不多,但足够你安置家中老小,放心的前往各地寻求突破”管事一双眼睛看着那武者:“你看看人家见神强者,随便一出手,还不是黄金万两。你呢?虽然也是见神强者,但你混的怎么就那么惨呢!”
“那是某不屑于做哪些无本的买卖!休得将我与那群人相提并论!”汉子眼中露出一抹不屑,转身走出了大帐。
“太耿直!脑袋不会变通,真不知这厮是如何见神的!堂堂见神强者混成这个鸟样,老夫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就听那老祖口中啧啧有声,眼睛里满是怪异之色。
第二日清晨,义城公主周身笼罩在黑袍内,缓缓站起身来到庭院外,一双眼睛看向远方雨幕,轻轻一叹。
终究是在草原上生活了几十年,再回首已经物是人非!
瞧着大帐内的摆设,张百仁大袖一挥,所有物品尽数落入袖子里。
扫过空荡荡的大帐,张百仁来到义城公主身边:“走吧!”
二人一路径直来到管事的大帐内,义城公主摘下头罩,管事顿时眼睛一亮,心中暗赞:“好一个漂亮、标致的人!”
“原来是中土女子”看到义城公主的容貌,管事笑了笑:“咱们马上出发,你随我来吧!”
走了几步,管事忽然道:“不知阁下是那家千金,居然被突厥蛮子劫掠了来?”
义城公主笑而不语,管事闻言不再多说,只是道:“随我来吧!”
义城公主点点头,趁着黎明前的昏暗,跟随管事混入了商队中。
回到大帐,张百仁盘膝坐在地上,周身虚空扭曲,竟然一阵变换,化作了义城公主的样子,透过帘幕缝隙恰巧能看到义城公主朦胧的背影。
张百仁能感觉得到,有探子在暗中盯着义城公主的营帐,自从上次雁门关之事后,始毕可汗从未进入过义城公主的营帐。
虽然突厥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张百仁却不以为然,凭借自己的本事,何处不能来去自如?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郑家商队已经出发,向着中土赶回。
待到郑家商队走远,张百仁方才化作一道清风消散在大帐内。
“大王,不好了!义城公主不见了!”只听侍卫一声呼喝,眼中满是悚然。
“什么!不是叫你盯着吗?”大帐内的始毕可汗闻言猛然站起身,摔落了手中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