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戛然而止。
癞痢虎也醒悟出来,当着李慕英和豹子的面,自己这笑得过于狷狂了。
'红字头'的招牌,不但响彻大江南北,据说还传到西洋那边去了,连洋人都要派人来学习取经。乖乖哩个咚,不得了。
相比之下,十八排在山里折腾的这点动静,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癞痢虎目光一扫,只见那豹子若无其事,只顾着吃肉喝酒,但那动作之间透出的那股狠劲儿,隐隐含着不平之气。
嗯,看来自己有些夜郎自大了,拉山头竖旗的大掌盘,涵养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兵。
癞痢虎脸上讪讪然,此时见李慕英劝酒,于是,顺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大呼道:“好酒!好酒!来来来,吃肉,吃肉……”
篝火前的众人对这气氛的曲折浓淡,有的有心,有的无意,顺着虎爷的话头,纷纷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一个个埋头苦干。
一时之间,只见得觥筹交错、酒肉翻飞,倒是无人言语了。
篝火哔剥作响,火架上的骡马肉烤得滋滋冒油。动物油脂不断滴落在柴火上,滴中的火苗先是一暗,但立即就蓬的一声蹿起,变得更明更亮了。
谢宇钲见牛二吃得满嘴是油,两只手仍不停地在架上的肉脯上撕扯着,便叹了口气,先吃喝好吧,于是也专心致志地对付碗里的美味。冷不防身边幽香袭来,悦耳的声音在身边轻轻响起:
“谢先生,今天下午你可会说道了,简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今晚上怎么不作声呀?”
“唔唔”谢宇钲闻声转头,就见火光里的俏飞燕,星眸璀璨,微红的桃腮上,正浮起一抹浅笑伲麻,长成这样,小心祸乱天下呀,嘴里塞满肉块的谢宇钲内心一阵恍惚,连忙使劲地咀嚼起来,嘴里吱吱唔唔:“你这是什么意思?”
俏飞燕微笑着,一双大眼睛闪着狡黠的光,略微上扬的下巴,显出几分倔强,青丝如云一般掠鬓过耳,抹在了脑后,归终结为一条委地长辫。
很显然,她的话是针对眼下的尴尬场面而发,这是要劳资救场呀。咳,咳,都是明白人哪。
看着眼前的玉面娇容,比后世那以姿色著称的明星也不遑多让,更兼身段修长、玲珑有致,谢宇钲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怎么是我?怎么不是别的哪个?从今儿下午来看,你这张嘴不也挺滑溜嘛。老子还饿着肚子呢。走了那么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