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公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算了,别说这些气话了。”
他认真道:“有件事情为父要和你们商议一下,我准备搬出去住了。”
烈北涛的大哥一愣:“您要自立门户?”
而烈北涛多少已经有了见识:“父亲,您这是要自己背负骂名,成全我跟大哥啊。”
烈公良叹了口气:“为父此生也没什么前途了,又被罢免了家主的职务,是无所谓了。但你们两个还有大好前程,不能被这些吸血虫拖累。
我要分家,什么骂名都有我扛着。出去之后,这些人再来找,不想见的话就可以让下人回绝说你们不在家。不像是现在,躲都躲不开。”
兄弟俩心底泛起一股沉重的无奈,遇上一群极品亲戚,真能逼得你英雄自刎。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这几天也看看房子,有合适的咱们就买下来。”
“是。”兄弟俩应承了。
……
三位叔公气冲冲的从烈公良的屋中出来,走了两步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七叔公鼻孔里喷着白气,咬牙切齿道:“就这么算了?小白眼狼不肯帮忙,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到口的肥肉溜走了?”
九叔祖两手一摊:“那怎么办?他不肯开口,咱们去了宋征不会给面子。”
十四叔公却眼珠子乱转:“小白眼狼不肯开口,可咱们未必不能利用他。”
另外两人也是心思乱转:“你有什么办法?”
……
筹建再兴宫的事情推进的很快。商云光是名义上的总领大臣,但掏钱的是柳成菲,具体压阵的是孙辨非和吕万民,具体经办的则是一些老书吏。
商云光在京师东城门里找了一处地方,当做筹办衙门办公的地方。
再兴宫初步选址位于京师城东三十里的兴龙山脚下,衙门摆在这里办事方便。
中午的时候,有烈家的人拿了烈北涛的一枚玉牌走进了衙门,跟一名老书吏说明自己是烈家的人,二少爷让他们来求取一些生意,并且说了,他们家二少爷已经跟宋大人打过招呼了。
老书吏看了看,烈家的生意不大,想了想也就没有往上报告。烈北涛、茅正道和宋征关系很好,整个京师都知道。
于是桢柞木、玉瓦和元灰金泥这些的采买,就都归了烈家。
……
茅正道也被他老子叫了回去。
茅家在京师城西北方向有一个极大地作坊,他看上了这一次修建再兴宫的“金砖”生意,这东西并不是真正的黄金砖,而是一种特殊手段烧造出来的青砖,建造宫殿的话,用量极大,一本万利。
可是茅长祖刚以开口,就被表面迷糊内心清楚的茅正道给阻止了:“您要是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儿子劝您别打这个主意。”
茅长祖一瞪眼,一巴掌抽过去:“混小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
茅正道闪开了去,不耐烦道:“您还看不出来啊,一百亿!这是个诱饵,就看谁傻吞下去,宋征就有借口动手了!”
茅长祖乍一听,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猛然明白过来,儿子说的很对。京师中的权贵们,都被这一百个亿晃瞎了眼,想方设法要分润一些好处,却忘了宋征岂是个好相与的?太后、黄远河他都敢设计谋算,别人想要坑他,你猜他会忍气吞声还是雷霆诛杀?
“厚利遮眼啊。”他暗叹一声,又看了看自己儿子,原本不怎么看重的这个孩子,现在看起来竟然是自己的种里面,最出色的一个。
早知如今,当初就不跟长孙节问计了,问自己儿子多好。
茅正道已经不耐烦呆着了,爬起来往外走:“您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去揽月楼了。”
茅长祖不满道:“你给我等着,今年就让你成亲,老老实实在家里给老子生个孙子、留了后,你想怎么玩随便你。”
茅正道咧咧嘴,懒得多说什么。上一次相亲的结果呢?
结果当然是他茅大少爷有点小不爽,但悔婚的那一家已经悔断了肠子。还被龙仪卫盯上,生意处处不顺,家道中落已经不可避免。
……
小管家柳成菲每天都会认认真真的查账对账,元玉如同泼水一般的撒了出去,四天之后,在各种匪夷所思的修真手段的作用下,兴龙山下的再兴宫已经初具规模。
但是这一天,一名修士正在施展神通,将数千块玉瓦一同升起,搭建在一座屋舍的房顶上的时候,刚刚建好的屋舍轰隆一声垮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