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 102 章(2 / 2)

虞白露挣了挣,拉长声音,“别,我不懂事,我不分轻重缓急,我脑子不好使,别理我。”

刘霄寒愣了愣,呵呵笑起来,“记得这么清楚?”

随后他把她扮过来,认真地说:“虞小露,你说,换成你是我,你生不生气?是不是得说几句?”

虞白露瞪他一眼,凶巴巴地说:“我出事了么?没有;别人出事了么?也没有;七绝兽幼崽呢?扔进紫禁城了--你干嘛对我发脾气?”

“我发什么脾气?我那不是,心里着急。”他有点低声下气,却不肯让步:“虞小露,现在是没出事,真出了事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见她不吭声,刘霄寒长吁短叹,“我在外头,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谁出了事,七绝兽再进化几回,抓它难上加难。好不容易听说搞定了,匆匆忙忙赶回来,冷不丁,听见那晚的事。”

“虞白露,你自己说,你让我怎么办?”

她想了想,答:“那你也不能朝我凶,朝我发脾气!”

刘霄寒只好投降,单手比划着,“那好,今天咱们说好,谁也不能反悔:以后你不能大意,说打仗就打仗,说不离开小树就不离开小树。”

“你也一样,有事说事,做得对OK,做错了可以提意见。”她又瞪他一眼,戳戳他肩膀:“我最讨厌别人朝我发脾气,还有小树。”

漂亮女孩子发起脾气,别人是无论如何生不起气的,何况是心爱的漂亮女人。刘霄寒叹息,看看她,一言不发地搂过来,狠狠吻下去。

久违的烟草气息,隐隐带着汗水和皂角清香,过了很久,虞白露才推推他,“我还没原谅你呢。”

刘霄寒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想把她拉下来,“过来,我干点体力活,让你原谅原谅,嗯?”

虞白露伏在他胸膛,眼珠微转,“刚才~你们在楼下聊什么?”

“说过年的事呢。”他眼睛眨也不眨,“多弄点鞭炮,把酒都挖出来。”

“你骗人!”虞白露捏住他鼻子,“一定有坏事情!”

与此同时,燕京基地另一个方向,气氛无论如何称不上旖旎。

“你家的东西,你父母的东西,你自己的东西。”吕莎莎像变魔术一样,右手在虚空中划拉一把,几个礼盒、首饰盒、帖子就冒出来,整整齐齐摆在桌面:“我在你那里的东西,你也还回来,一样都不许少。”

退婚这个念头,早在几年前就盘旋在项炎羽心底了。

被父亲、祖父接连打击,灾难爆发之后遭到家族和吕家联手反对,吕莎莎自己也不肯,项炎羽身心俱疲,整个人都崩溃了。

幸好阿虞是个乖孩子,和他一起攀在大蘑菇上,裙摆随风摇曳,黑黝黝的大眼睛望着天空,托着下巴:二习,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随着时间推移,他心灰力冷,接受联姻的命运,想着,有阿虞陪在身边,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

想不到,今天能够了结。

项炎羽心平气和地问,带点感激,“什么要求?还是吕大哥那边的事?”

等价交换,有借有还,才是势均力敌的家族之间相处的方式。

吕莎莎像第一天认识他那样,惊讶地咯咯大笑,“条件?NONONO,我会告诉我父母,告诉我祖父,告诉所有人,我和你感情不和,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项炎羽怔了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才低声说:“莎莎,谢谢你,以后有什么我能做的,直接通知我。”

渐渐地,歉疚涌上他胸膛:项吕世交,他和吕莎莎青梅竹马,三观志向都合得来,要不是遇到阿虞,也能做一对志同道合的夫妻吧?

“莎莎。”他艰难地叫着对方名字,低声下气地说:“以前的事,都怪我,我....你能找到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真的,是我配不上你。”

好人卡嘛,吕莎莎不稀罕。

她扬起下巴,目光锐利,和像堂兄吕鸣沙:“只请你做一件事,如实回答我的问题:项炎羽,这么多年,你爱过我么?”

项炎羽喉咙艰涩,踌躇半晌:爱过?事已至此,毫无意义;不爱?对方青春年华耗在自己身上,又挂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名分,伤人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于是吕莎莎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像个病入膏肓的疯子。

“项炎羽啊,项炎羽。”她倒退着,一步步走到宽敞明亮的阳台,看看下面,转身靠在栏杆,从化妆包里取出一盒烟,啪地点燃。“你相信吗?我....”

接下来的话,项炎羽没听清,只看到吕莎莎左手一摆,从空间里拽出一幅巨大的彩画,右手迅速按上去。

有点眼熟--这个念头和火苗同时冒起来,项炎羽双脚有点软,还是本能地扑上去,“你~”

是挂在他房间的那幅绘着将军和少女的壁画,虞白露亲手画的,他非常喜爱,这么多年,从没离开过他。

每寸画纸都被汽油浸透,堪堪一个呼吸的功夫,整幅画熊熊燃烧,如同一片汪洋火海。

事后回想起来,项炎羽懊恼不已,怎么忘了操纵火焰?

他像一只企图捞起明月的猴子,胡乱拍打着,手掌被烫伤,还完全不起作用。

最后他的大脑总算运转了,匆匆打个响指,火焰毫不迟疑地消失了,可惜,迟了:画纸被烧没了;仅剩边缘几片,被颜料染成诡异的藏蓝色--即使他把画救下来,也完全不能看了。

他的胸膛仿佛被利刃割开了,恶狠狠瞪着始作俑者,被严重烫伤的右手不声不响地凝聚一团明蓝色、篮球大小的火焰。

吕莎莎双眼被火焰照亮了,毫不畏惧地仰着头,把脖子伸过去。

订婚那天,收到订婚戒指的吕莎莎幸福洋溢的笑脸突然涌入脑海,项炎羽手掌不由自主颤抖了。

火球被远远掷到天边,成了一颗美丽的流星。

熏黑的画框和残骸被拾起来,用沙发巾兜着,项炎羽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女人靠着栏杆,慢慢溜到地板,眼泪点点滴滴砸在地面。

“她不爱你了。”吕莎莎哽咽着,侧过头去,仿佛项炎羽还在面前似的:“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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