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节的谁给你加班!呸!
姬雍:“...”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眼前这个小细作,捏了捏眉心:“你眼里除了休假,还有没有别的事了?”
沈鹿溪真是他毕生见过的最没职业操守的细作,要不是两人关系对立,他真想把她拎出来耳提面命一番细作的职业道德。
沈鹿溪忽然一拍大腿:“还真有一桩。”
姬雍略挑了挑眉。
沈鹿溪给他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卑职记着在宫里的时候,七夕的节俸是五十贯钱,还会发一条羊腿,整只烧鸡,一篓螃蟹和一篓鲜果...”
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期期艾艾地催债:“卑职近来手头有点紧,您看...这钱什么时候能发?”
节假日福利红包一毛都不能少!
姬雍:“...”
......
不管姬雍是心里怎么看待,反正等到七夕节那天,沈鹿溪高高兴兴地揣着银子,拎着螃蟹羊腿回家休假了——尤其是想到接下来的三天都可以不用面对姬雍,沈鹿溪简直嘴角疯狂上扬。
侍卫上班制度不人道,平时若无急事,都是不准回家的,吃住都得在太子府里,沈鹿溪路上难免有点紧张,调整了一下表情,免得被家里人瞧出端倪来。
其实沈家原本是伯爵的爵位,她爷爷原是乡下一泥腿子,靠着为先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这才得封了弘恩伯——可惜这爵位并非世袭罔替,而是降等袭爵,到她爹这辈就剩下个子爵爵位了,等沈鹿溪袭爵,就只有男爵爵位可袭。
听听,什么子爵男爵的,一听就像是炮灰,人家某江某点小说里的男女主,最差也是个伯爵府。不过这也是朝廷的常规操作,甭看小说里王爷皇子遍地走,侯爵公爵多如狗,其实真正能世袭爵位的人家很少,除非真立下不世之功,毕竟每年给这些勋爵的赏赐福利都是极大一笔冗余开支。
也别小看这小小爵位,有了它,沈老爹才能靠着恩荫入仕,官居四品,有了它,沈鹿溪才能进宫当差,沈家才不至于断了前程——也难怪沈老爹宁非让她女扮男装来袭爵了。
沈鹿溪边回忆这些知识,边把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递给前来迎接的下人,沈府是武将起家,自然不缺富贵,里外修建的颇为富丽。
她才走进垂花门,就见一个身穿赤色葡萄纹齐腰襦裙,外披银红大袖纱罗衫,打扮的风光锦绣的中年美妇在那里候着。
这美妇人排场不小,身后跟着七八个下人,她见着沈鹿溪便面露笑意,上上下下把她打量好几遍,又握着她的手,心疼道:“我的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心疼死我了。”
沈鹿溪:“...”这是原身的娘?可她没记错的话,原身的亲娘早就死了啊!
难道这是沈老爹?沈家这么奔放吗?
她正不知如何开头,身后有个年长持重的柳嬷嬷就上前一步,将沈鹿溪护在身后,微微笑道:“张姨娘,我们郎君还没洗漱沐浴呢。”
沈鹿溪听这声称呼才反应过来,这美妇人是沈老爹的妾,还是沈鹿桃的生母——沈老爹自知不行,自打原配死了之后就再未娶过妻,内宅便交由这位得宠的张姨娘打理。
她想到沈鹿桃的性情...再瞧张姨娘这般煊赫更甚沈鹿溪亲娘的做派,对她瞬间没了好感,随意点头:“我先去用饭洗漱,待会再来和姨娘叙话。”
张姨娘表情有些不自在,仍旧慈爱地冲她笑了笑,引着她去松鹤堂用饭。
饭桌上,沈鹿溪边吃边问:“阿爹呢?怎么今日七夕没瞧见他?”
张姨娘含笑给她布菜,那眼神就仿佛母亲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麻的沈鹿溪鸡皮疙瘩掉一地:“你爹去渔阳王府赴宴了。”
沈鹿溪想到姬雍也去了渔阳王府,差点给嘴里的饭噎着。
张姨娘仿佛谈兴很浓,一直引着她说话,要么探听太子府事宜,要么打听沈鹿桃如何,话里话外都说沈鹿溪和沈鹿桃是至亲,让她一定要多多照应她大姐,若是沈鹿桃能得宠,她也跟着受惠云云。
沈鹿溪有点心烦,这母女俩搞得她跟老鸨似的,姬雍又不是她手底下接客的姑娘,她让谁睡姬雍谁就能睡得到?真个不知所谓!
这顿饭吃的怪不痛快的,她没吃几口就跑了。
这时屋里也备好了洗澡水,她屋里留下的嬷嬷侍女都是亲娘曾经的心腹,自小服侍她的,自然知道她女子身份。
沈鹿溪终于能解开裹胸布,美美地洗了个澡,又埋进松软的锦绣被褥里睡了一觉,等她悠悠转醒,看见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了,她才边穿衣裳边问道:“我爹呢?回来了吗?”
下人回道:“还没呢。”
这可有点不对头啊,沈鹿溪换好衣裳去了正堂等着,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在她有些按捺不住的时候,一个长随匆匆跑进来,神情紧张地对她道:“四郎君,出事了。”
沈鹿溪听见‘四郎君’这三个字就脑子嗡嗡响,这三个字不知道是叠加了什么buff,每次喊出来都没好事。
但她再怕麻烦,出事的也是原身亲爹,她忙问道:“什么事?你别急,说清楚。”
长随急道:“本来节宴进行的好好的,但不知何故,渔阳王突然发难,把咱们大人给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