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用心记下?,令人抬着几箱物?件就去?了别院,别院也在长乐坊内,离太子府并不远,她很快就带着东西?入了别院,这座别院本来是在姬雍名下?,也是姬雍派人打点看?管的,此时却全然易了主一般,从护卫到下?人里里外外都换了人,想来应当?是那位妙清观主的人手,整个别院悄然无声,一派肃穆端严之态。
沈鹿溪心下?难免有几分好奇,这别院应该是姬雍给那女子暂住的吧,看?着观主的架势,完全把这别院当?成自己地盘一般,从里到外都整饬了一番,姬雍对此也毫无异议,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要知道姬雍绝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为何对这位百般忍让?
俩人有什?么特殊关系?
她边琢磨,边跟着别院里的侍卫引入正院,素真正在正院里诵经,见她入内,脸色有些古怪:“怎么来的是你?”
沈鹿溪道:“太子身边的人都有要事要办,就我一个能清闲些,劳女冠费神,先把东西?清点了吧,我也好回去?交差。”
素真好像在紧张什?么似的:“东西?我自会?清点,你快些回太子府吧。”
沈鹿溪见她这幅急着撵人的架势,心下?更?觉奇怪,不过她也没磨蹭,转身就要走人。
就在这时,廊下?传来一清越女声:“何事吵闹?”
沈鹿溪侧头一瞧,是素真侍奉的那位妙清观主出?来了,素真忙欠身行礼。
这位观主目光一扫,目光落在沈鹿溪身上,轻咦了声,微微皱了皱眉,走下?台阶:“你这相貌...是弘恩伯沈秀林的什?么人?”
弘恩伯是沈鹿溪的亲祖父,素真听她发问,面色微变,这位人物?和弘恩伯有旧仇,她方才就提醒沈鹿溪快走,没想到还是被她瞧见了。
沈家因为有一丝胡人血统,肤色奇白?,眉目深邃如画,发梢微带卷曲,美貌颇是独特,这观主认出?她是沈家人不稀奇,张口就提她祖父倒真是挺稀奇,她祖父这都故去?好几年了。
沈鹿溪怔了怔才答道:“回观主的话,卑职是弘恩伯的嫡孙。”
人家既然都认出?她了,再说谎也没意思,随便一问就能问出?来。她抬眸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这位观主,见她面貌只如二十许人,也不知道和她祖父有什?么渊源。
妙清观主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在太子身边任的什?么差事?来这儿干什?么?”
沈鹿溪一板一眼但绝不失礼数地答道:“卑职是殿下?的近卫,帮太子给您送几样箱笼。”这女子瞧着跟姬雍渊源颇深,她也不敢怠慢了。
妙清观主随意一扫:“既如此,你帮我把这些东西?一样样归置了吧。”
沈鹿溪:“...”
她一阵无语,这位观主和姬雍怎么一个毛病,归置生活用品和端茶倒水都是下?人的活,她又没多拿一份仆役的工资,干嘛要多打一份工啊?
她客气道:“卑职不擅归置物?件,不若我帮您挑几个得用的下?人,让他们来归置。”
妙清观主淡淡道:“不必,就你了。”她居高临下?地睥着沈鹿溪:“务必要亲手归置,一样一样摆放好,若有半分错漏,我必不轻饶。”
这话明摆着在刁难人,沈鹿溪脸色也难看?起来。
妙清观主压根没看?她脸色,俊目一扫,院中的侍卫便团团围了上来,一副要把沈鹿溪强扣在这里的架势。
素真张嘴想劝,也被她以目光强行镇压了。
......
姬雍正在太子府里看?公文,身边少?了个人叽叽喳喳,他周身都不自在起来,但还是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沈鹿溪。
徐冲给他回报事情:“皇上说了,希望您过些日子抽空去?咸阳一趟,那里...”
姬雍心不在焉地听着,终是忍不住问道:“你把沈鹿溪派到哪里去?了?”
徐冲又怔了下?,这才道:“苏...观主如今住在别院,你前日不是吩咐要给别院添置些日常用的物?件吗?我便派沈侍卫把箱笼送过去?了。”
姬雍脸色微变,也顾不上和徐冲说什?么,腾的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徐冲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唤人跟了上去?,姬雍也来不及让人备马车,直接纵马入坊市,直奔着别院去?了。
他一冲入别院,就见沈鹿溪被那人的护卫团团围着,她一手按在刀鞘上,佩刀虽拔出?一半,但在这等情况下?到底显得单薄了些。
姬雍纵身过去?,寒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护卫见他过来,面色不由?有些惶然,下?意识地看?向上首的妙清观主。
他明白?先拿要害的道理,也抬眼直直看?向妙清观主,补了二字:“母后。”
作者有话要说: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主了,该学会自己攻略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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