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危在旦夕(1 / 2)

容景的大军和容枫的大军于马坡岭交战,消息传回天圣,朝野震动。

夜轻染两日未早朝,休养在圣阳殿,满朝文武都蜂拥堵在了圣阳殿门口,容枫六十五万大军,容景五十五万大军,两军虽然相差十万大军不是小数,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容枫能赢,毕竟那个人是才华冠盖天下的容景。

马坡岭一战,是天圣江山是否可保住的关键所战。若是马坡岭失守,容枫失守,皇上和浅月卧病在床,那么天圣江山就真的危机了。一时间,战争的消息刚传回天圣,人心惶惶。

群臣在圣阳殿外等了一个早上,圣阳殿的门都紧紧关着,直到响午十分,圣阳殿的大门才打开,一名内侍传出话,皇上有口谕,诸位大人稍安勿躁,散去各行其职吧

群臣面面相耽,想着皇上既然有话递出,就是身体无大恙了,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都出了圣阳殿,散去各做各事了。

傍晚十分,云浅月来了圣阳殿。

守在门口的内侍见云浅月来到,连忙跑进去禀告,不多时,将她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这是云浅月回到天圣皇宫第一次来到夜轻染的寝宫,进入内殿,夜轻染躺在床上,脸色比她脸色还要白几分,虚弱的仿佛生了一场大病,至今未愈,殿内弥漫着浓烈的药香。

云浅月脚步顿了一下,站在门口看着夜轻染。

夜轻染手里拿了一本密折之类的东西,见云浅月进来,随意地放下,对她一笑,怎么不好好在宫里休息跑过来了身体可有不适

云浅月目光落在他脸上,摇摇头,抬步向他走来。

夜轻染看着她来到床前,伸手抓过她的手给她把脉。

云浅月看着他,那日她昏迷后全无意识,灵术仿佛也不能通神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并未对她做出什么逾越之事。

生生不离一旦发作,便毫无规则可循。可能会日发作一回,也可能会七八日发作一回,更可能会十天半个月发作一回,也许会一个月两个月发作一回。总之,是没踪迹可循,不知道会何时发作,所以,你要时刻注意,有不舒适时立刻告诉我。夜轻染拉着她在床头坐了下来,放开她的手,嘱咐道。

云浅月偏头看着他,你用什么办法救的我

夜轻染一笑,给你渡了功力呗,若不是损耗过渡,否则我如何躺在了床上。

云浅月盯着他的眼睛,他眼中看不出颜色,她淡淡道:上官茗玥对我数次用功力,都没有办法,你的功力总不会比他还高。

夜轻染嗤了一声,我与你一起中了生生不离,他的功力对你的没用,我的对你的有用,这如何能和我的相比

云浅月收回视线,忽然伸手向他胸前的衣袍扯去。

夜轻染一惊,连忙伸手去挡,但到底他没云浅月动作快,胸前的衣袍转眼便被云浅月扯开了。入眼处,是一道深深的口子,已经结疤。

云浅月眯着眼睛看着他心口的刀口,显然是匕首划的,深深一道,她想着什么,一言不发地看着。

夜轻染看着她变幻片刻,转为脸色沉暗,笑了一下,随意地道:我到不知道你个小丫头什么时候爱事事都探个究竟了不过是挖了两碗心头血给你喝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云浅月攥着他的衣襟,指尖泛出淡淡的青白色,没答话。

夜轻染低头,看着她的手,须臾,拂开她的手,对她语气轻松地笑道:小丫头,你不用这副神情,好像是你欠了我的一样。本来该是夜家欠了你的,皇伯伯和夜氏的帝师若不在你身上中生生不离,你也不会与我在这里因毒受苦,想要喝我两碗心头血也没这个机会。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了一个我,因了这个皇位,我是应该如此做的。

云浅月放开他的衣襟,偏过头,不再看他,看向窗外。

夜轻染伸手合上衣襟,遮掩住胸口的疤痕,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云浅月轻声道:喝你两碗心头血,能解得了生生不离吗

夜轻染摇头,不能,不过在发作的时候管用一些就是了。

能管几次用处云浅月。

夜轻染脸色微黯,说不准,也许一次,也许两次,或许还可以多几次,这要看你身体里生生不离发作的程度而定,我的血是否能压下它当时发作的凶潮,从来没有人能说得准。

也就是说到了一定程度,别说两碗心头血,就是十碗心头血也许都是不管用的了。云浅月道。

夜轻染沉默,对于生生不离,数千年来,无人能探究出它的毒性,因为流传的说法都是中了生生不离的人夫妻伉俪情深,没有出现他们这种姻缘相违背的情况。他那日探出她昏迷之后连脉搏都没了,便挖了心头血。皇伯伯临终时说过,他的心头血可以抑制毒发,但不是解药。

他试探之下,果然不是解药,喝了他的心头血,不过是压下去了毒发而已。

他当时问,若是一直用他的心头血养着呢

皇伯伯嘲弄地看着他,夜氏果然每一代都会出痴情的种子,这一代尤其多。话落,他道:心头血流尽了,也难逃一死。况且有多少心头血可抑制一次次毒发你最好清楚身上背负的责任,别辜负了列祖列宗。

临到死,皇伯伯惦记的依然是江山,而他那时候就已经想用了心头血。

如今终于第一次用了,用的后果便是当时就昏迷了,醒来后,如今又躺了两日。他不知道若是她第二次毒发,他会用多少心头血,不知道会如何。

云浅月不再说话,脸色昏暗,想着什么。

夜轻染伸手将她垂到额前的一缕发丝拢在耳后。

许久,云浅月忽然道:下旨立后吧

夜轻染手一顿,看着她,她微微偏着头,只看到一个侧脸,屋内光线昏暗,更衬得她脸色莹润如美玉。他声音不由微哑,再等等吧

云浅月回转头看着他,还等什么

夜轻染一笑,你忘了那日你我说的,下一场大雨,等荣华宫的牡丹花发芽了。

云浅月似乎也笑了一下,有些温温凉凉之意,今日外面云多,也许夜半就会有一场大雨也不一定。

那就明日雨后。夜轻染道。

云浅月不再说话。

入夜,天空果然被乌云笼罩,正如云浅月所说,夜半时分,倾盆大雨哗哗而下。

天地顷刻间如被刷洗,屋脊房檐,花草树木,如有人泼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