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主薄,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曹县丞显得难以置信地望向黄主薄,万万没想到他敢跟自己作对,却是忍不住质问道。
黄主薄已经知道石知县后面站着一个惊天的大人物,如何还将小小的县丞放在眼里,便是进行重申道:“我说支持县尊大人向扬州请援!曹县丞,你今后还是少些跟张家往来,否则外人还以为我们县衙跟张家存在勾结呢!”
咦?
张教渝和陈教导着着这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觑,已然意识到县衙的格局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在以前,曹县丞联合其他的官员,几乎是将石知县给架空了。只是现在黄主薄不仅站出来支持石知县,更是旗帜鲜明地站在曹县丞的对立面,这是县衙的大老爷和三老爷联合在一起了。
一旦这两位重量级的人物站到一个阵营,虽然说不能完全把持住县衙,那亦是会彻底改变以前的格局。
“黄主薄,你可知说这番话有什么后果,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曹县丞听着黄主薄这番言词,仍然难以置信地质问道。
黄主薄却是不再畏惧于他,当即针锋相对地道:“本官并没有得失心疯,而是就事论事!张家围堵于县衙,此举置县衙的威信于何处?知县大人亲自出面,他们不仅不肯退散,反倒变本加厉在外面喧闹,这不是涉嫌造反又是什么?”
每一个字,每一字句,都宛如子弹般,深深地扎到了曹县丞的心脏上。
曹县丞意识到黄主薄是叛变了,却是进行力争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分明是因为石知县断案不公,张家这才围堵于县衙,何谈造反?”
“本县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张家当街强抢民女,蒙举人乃君子之行!至于张十四爷中风,其八十高龄却还要毁少女一生,中风是由羞愤难当、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半点关系!”石知县坐在公堂上,认真地进行重申道。
曹县丞刚想要争辩,黄主薄便是站出来道:“不错!张家先是当街强抢民女,现在又围堵于县衙,此举何称良善!”
“黄主薄,张家一门三进士,你说张家并非良善,难免不得被天下读书人所指责吗?”张教渝看着曹县丞落于下风,当即站出来针锋相对地道。
在这个小小的公堂中,围绕着张家的属性,亦是产生了激烈的争执。
石知县看着堂中喧闹的情况,亦是松了口道:“张家是不是良善,咱们一验便知!”
听着这一句话,曹县丞等人纷纷望向了石知县。却不知何时,他们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无视于石知县,已然开始重视这位傀儡知县的话。
石知县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亦是闻到了些许权力的味道,便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们一起打开门出去劝阻张家,看他们是什么样的反应!若是张家仍然不肯离开,在这里围堵县衙闹事,那本县只好坚持上报扬州府,请求支援了!”
张教渝等人看着石知县有改变态度的迹象,亦是纷纷望向了曹县丞。
曹县丞面沉如水,心知这是石知县给他的一个选择题。只是想着事情捅到扬州的严重后果,他没有再发生质疑,而是选择轻轻地点了点头。
蒙诏由始至终都是作为旁观者,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而此时,他重新审视了这位石知县,发现这位知县其实亦是不简单。
曹县丞给守在旁边的衙差递了一个眼色,那个衙差便是急匆匆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