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即将升起,阿朱高高站立在大槐树上,咕咕地打起鸣来。
原本心惊肉跳了一晚,神识已经有些恍惚,此时阿朱打鸣声中的无尽神音猛地袭来,那大槐树周身猛地一抖,槐树叶哗哗的响了起来。
鸡鸣声中,无尽神音如同无数条鞭子,不停地抽打着大槐树的三魂七魄。
大槐树想要逃,但此时神识却早已经被那鸡鸣声搅得七荤八素,粗壮的树身竟然摇晃起来。
与此同时,尖利的鸡鸣声如同波浪一般,迅速以小院为中心,向外荡漾开去。
路上,巡了一夜的夜查勾魂使,正要回营陵阴司复命,鸡鸣声猛地袭来,夜查赶紧凝聚神思,拿了镇魂铃,挡住传来的鸡鸣声,这才躲了过去。
鸡鸣声越荡越远,转眼已经飘到城隍庙附近。
城隍庙地底阴司衙门之内,随着鸡鸣声的到来,关押着魂灵的监牢瞬间发出几阵痛苦的嚎叫。
紧接着,文武判官慌慌张张地跑到营陵城隍面前,拜倒在地,
“城隍老爷,这您可要管管啊!大家都快受不了了。”文判先说道。
武判也一脸痛苦:“是啊,早就有阴司值守称受不了这鸡鸣声。不过,之前这鸡鸣之声还不曾传到阴司衙门,现在竟然越来越强,再这么下去,关押的魂灵可都要魂飞魄散了。”
营陵城隍听了那鸡鸣声也是头痛不已。先前,这鸡鸣声还不似现在这么强烈,还不能传到这县城之中,最多把在外巡行的日巡、夜查搅扰一番。
但好在日巡、夜查外出都带有镇魂铃。镇魂铃对于抵挡声音倒是十分有效,因此,这鸡鸣声影响还不是很大。
现在,这鸡鸣声已经传进了阴司衙门之中,那些被羁押在此还没来得及处置的魂灵,每每听到这鸡鸣声都痛不欲生。那些看守魂灵的阴司值守,若是香火愿力不够,也要经受其中神音的鞭打,因此怨声颇多。
慢慢地,长久的打鸣声终于停了下来,其中回荡的神音慢慢消散,四周终于又恢复了宁静。
营陵城隍长长舒了口气,“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现在他还没有摸清张玄的底细,单单驯养的一只公鸡就如此厉害,若是不小心惹怒了,打上这阴司衙门,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营陵城隍唤过文武判官。
“我们几人先以香火愿力将这阴司衙门用结界与外界阻隔,先支撑一段时间。”
文武两判官自然也知道城隍的顾虑,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纷纷拱手,
“属下谨遵法旨。”
随后,营陵城隍走下高台,手捏法诀,随后伸手一挥,一道青烟从袖口中喷射而出。
文武两判官也纷纷念起法诀,周身青烟挥发,与城隍袖中青烟汇成一处,随后又向四周飘散。
青烟飘散四处,随即在营陵阴司衙门外汇聚,形成一道极薄的青烟结界。
“应该能抵挡一阵子吧?”营陵城隍捋了捋胡须,望向那道结界。
但是,恐怕也就只能抵挡一阵子吧。
首阳山下小院外,阿朱刚打完鸣,正悠闲地舒展着翅膀。
脚下的大槐树却是刚刚从那阵啼鸣中缓过来,阿朱啼鸣中蕴含的股股神音,差点撕扯掉大槐树的神识。
阿朱依旧没有跳下树枝的意思,大槐树只得一动不动。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张玄房间中,嗡的一声剑鸣响起。张玄被剑鸣吵醒,睡眼朦胧地坐起身来。
只见摇光已经从剑鞘中飞了出来,正直立在张玄床前。
“是该起床了。”张玄伸了个懒腰,随即跳下床,走出门外。
呼。。呼。。。
门外空气格外清新,张玄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要回房间拿书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