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影那根独角,在危机时蓦然亮起,几乎不分先后的射出一道迥异煞光,然后又是一道……两道。即便如此,无与伦比的雷柱威压,导致其硕大体型,猝不及防下狠狠趴倒,并且开始收缩肉身,气息也有些许萎缩。
“快跑!轩阳城已破!”
不知是谁,猛然间嚎叫几嗓子,化为遁光向西冲去,一个瞬移就逃出十里,这个动作顿时引起大厦崩塌,轰然士气大乱的如鸟兽散。
比天罚还恐怖的轰击,也未能灭杀来袭凶兽,还再搭进去一名天极山带队长老,护城光幕失去催动指挥,在缓缓自我愈合,然而趴倒的那个身躯又动了。
“毁灭这里,撕碎他们,不留一寸生机——!”
愤怒咆哮声中,被庇护才生存下来的鬼物,如一缕烟柱又从胸膛冲出,更加狰狞可怕的一跃而入,所过之处只剩下隆隆轰响,所有楼阁殿宇尽数粉碎倒塌。
几个纵跃到达小广场,利爪一伸就抓起个白发身躯,直接扔进大嘴里恶狠狠咀嚼,碎骨声清晰可闻,正是被它用邪术导致昏死的阵法师。
‘咚……噗通……轰隆——!’
被激怒的魂影站起身躯,竟然比先前缩小了数倍,只剩下十丈高度,两对翅膀疯狂闪动,如风驰电掣向西追去,一拳打爆十几栋建筑,逃跑不及的修士直接消失了。
大多数身影,也急慌慌西窜而去,此刻却成为最先丧命的倒霉鬼,遁速和魂影相比简直天地之别,硕大翅膀划过,就是上百里距离。
一条宽长血路,转眼从轩阳城铺开,仅仅扇动出的罡风,便当场绝杀化神修士,低阶的更化为片片血雨。
魂影的杀戮,只是路过顺带,那双幽目根本无视这些活物,他只搜寻一个人,茫茫数百万里追击,只为遵循召唤,为了圣界来消灭他,目标就是陆寒。
果然,出城不过数千里,魂影便敏锐嗅到一丝气息,即便若有若无,但那股幽凉阴冷,绝无第二人可以发出,不由得森森然怒叱。
‘嘶——好歹毒!借用本圣君的手,一路为你铲除异己,还借此消耗我的实力,简直奸诈如斯,可惜如此深邃的修为……这个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仅仅狂追两万里,就发现八百多里外,有个白点转瞬即逝,但任何变化都无法逃脱魂影的专注,硕大黑翅伴随身躯立即缩小,表面猛地窜出一层红彤彤血雾,顷刻间破空声大作,滋溜一下就瞬移出二百里,速度之快瞠目结舌。
“害我显出本体,就让本圣君再次较量你的遁速吧,否则死!”
那若不可及的银白光点闪动后,陆寒直接凝现身躯,却抬手就是一划,立即把前方空间切开,紧接着就跨步迈入。
“陆某带你观光绝美风景,总谈及打打杀杀就过于鲁莽,速来速来!”
随着声音先抑后扬震荡而开,空间裂缝才弥合上,魂影的追击已然达到,张口便喷出一根黑色晶丝,直接打破激射而入。但他并未停留,头顶尖角一阵嗡鸣,就涌出一缕淡淡的血线,顿时向正西侧偏南适度的方向飘去。
‘那里远方,又是什么鸟城池,可恨此人神通百变,堂堂圣君之身竟然立刻无法追上灭杀,气煞我也!’
一只规模不俗的人族军团,正以极快速度东进,战车多达百辆,为首的却是两道遁光。
作为天极山两大长老,二人满脸正色,对轩阳城的安危非常认真,区区几十万里而已,就算影哭族军团来袭,即便开城杀猪,也得混战几天,何况还有阵法师亲临。
“那是什么?”
“哪里?咦——?”
才行走数千里,左侧那人淡黄发髻甩动,忽的抬头看天,一脸惊讶的说道。身旁之人莫名其妙,但随即同样动作,他的双眸迅速凝聚,但是只瞥到一条银白划痕。
“好像是遁光,何人如此高明,竟然瞒过了你我耳目?”
“我天极山向东,哪里有这等奇绝修士,莫非东川明心宗已亡,明珏老鬼逃命至此……远处又是什么?”
‘嗡嗡嗡——!’
一人正半开玩笑戏谑,但还未说完就发现天际处,有黑点同样快速接近,而且伴随低沉轰鸣,他急忙一挥手,数万军团立即布置防御。
然而一眨眼,就听见暴雷般的震响压来,那黑点之快堪称奇绝,刹那间一道近处,而且微微转向下沉,直奔这里凶猛掠来。
“速速防御,随机进攻,是邪佞!”
‘轰隆——!’
只感应到暴虐的杀意在头顶一划而过,才听见震耳尖鸣声,如重型战机超音速破障,似乎塌下了一片天宇,紧接着惨叫惊天动地。
那道黑光闪烁即逝,却仿佛恶魔军团碾压而过,血腥气息顷刻扑鼻,原地数万修士,被从中间切开一条路,也是一条血路。残肢断臂到处乱飞,就像大地被凶狠的犁开,最密集的地方已经毫无生机,堪比人间地狱。
为首两大长老,正趴在地上大口吐血,脸色苍白受伤颇重,一人失去了左臂,另一个的肩膀连同背部,被撕裂掉大块血肉,正快速为自己疗伤。
有些人一脸茫然,似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绝大部分辛存者,惊骇欲绝亡魂皆冒,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张大嘴巴几乎窒息。
至少数千人和几十辆战车直接消失,轻重伤者足以万记,场面凄惨至极,更咋舌的是好多修士都懵逼炯炯,只看到一道黑烟抹过,和双耳回声仍然不绝,然后便这般场景。
“传……传令!无碍者速速结阵,赶紧回返宗门,大事不妙!”
“华长老,那轩阳城……?”
“没啦,都没了。就连天极山也凶险异常,快点列阵回援,切记不得分散,时刻开动一级防御,咳咳……!”
“什么?遵命!”
当听到这一消息,所有修士再次勃然变色,但仍然耗费一刻钟,才汇聚了不足两万军团,如被猛兽追逐般,惶惶然踏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