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命令,打乱丁新强原来的计划。
立即给刑警梁一沣打电话,不再送嫌疑人赵冬去看守所,问清到了什么位置,赶紧在附近找酒店开房间,让嫌疑人赵冬先洗澡、刮胡子,拾掇一下,收拾干净。
简明扼要通报完情况,安排好一切,丁新强又拿上已变成证物的嫌疑人的手机,火急火燎赶到临时安置嫌疑人的酒店。
“丁警官,丁大,我只是帮着牵了根线、搭了个桥,不知道姓顾的是通缉犯,不知道他要定位那个手机做什么,我真是冤枉的!”
赵冬觉得很冤,一看见负责办他这个案子的丁新强,立马起身辩解。
“一沣,这手机没电了,赶快去找个充电器。”
丁新强从包里取出嫌疑人的手机,顺手递给梁一沣,一边示意嫌疑人坐下一边问:“赵冬,别喊冤叫屈了,你知道你帮顾思成找人非法查询的是谁的手机通话记录?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帮顾思成找人非法定位的是谁的手机?”
“一个手机号,是一个人吧,我只知道是个女的。”
办案人员一直没说,赵冬真不知道,摸着手腕上的铐子,神色紧张。
想让他积极主动配合,就要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意识到他闯下多大祸。
丁新强把皮包放到床上,坐到对面,紧盯着他双眼,用很严肃的语气、很慢的语速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帮通缉犯定位的是我们深正市公安局副局长韩博同志的爱人的手机!”
查询的是市公安局副局长老婆的手机通话记录,定位的是市公安局副局长老婆的手机位置,那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别说市公安局副局长,分局副局长也惹不起。
丁新强的话如晴天霹雳,赵冬顿时吓傻了,脸色煞白,双腿不由自主地颤动。
“顾思成是一个坐了六年牢,刚获得假释,在假释期间违反社区矫正规定失联脱管的逃犯,韩局的爱人怎么可能欠他的钱?”丁新强掏出支烟点上,吸了几口,斜看着他,就差在脸上写着“你麻烦大”、“你完蛋了”。
“丁大,我真不知道,我有眼不识泰山!丁大,请您相信我,我被那个王-八-蛋骗了,被他利用了,我是冤枉的!”
得罪市公安局副局长能有什么好下场,不管姓顾的王-八-蛋要发什么疯,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同伙,还不是公安一句话的事。
赵冬怕了,真怕了。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嘶力竭的辩解,泪流满面的哀求,与去人家公司讨债时那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一个逃犯定位韩局爱人的手机做什么?”
丁新强示意部下把他架起来,冷冷说:“同样可以告诉你,他曾被韩局处理过,在服刑期间不仅没反思检讨曾犯下的罪行,不仅不积极改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反而怀恨在心企图对韩局实施报复。从我们掌握的情况上看,他手里至少有十二枚雷-管、六公斤烈-性-炸-药,很可能也有枪。
想报复韩局他是不可能得逞的,但要是枪响了,炸-弹爆了,影响一样恶劣,性质一样严重!如果同时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公私财产损失,那么等待他的肯定是极刑,枪毙他十次都够了!至于你会有什么下场,那要看法官怎么判,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绝对会从严从重。”
尼-玛,怎么会遇上那个丧门星!
赵冬追悔莫及,哭丧脸着哀求:“丁大,我鬼迷心窍,上了他当,我真不是有意的,不知道他报复韩局长,我跟他不是同伙,不是同谋!我要立功,我检举揭发,琛彤技术公司老板常留群吸毒,亲眼见他吸过好几次;还有贾逸飞,上个月安宝区德岛歌厅门口打架,砍伤好几个人,砸坏好几辆车就是他们那帮人干的……”
人以类聚,他知道的事还真不少。
不过现在丁新强更关心顾思成会不会给他打电话,突然道:“刚才这些情况留着以后慢慢说,先说顾思成的事,他并没有落网,仍逍遥法外。考虑他可能再次联系你,经上级同意,我们可以给你一个立功机会,如果他再打电话来,你不要紧张……”
赵冬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不是情节够不上,就是证据不足,这两年是抓了放,放了抓,再抓再放,属于公安机关最头疼的混蛋。
虽然没犯过什么大事,但他见过的、听说过的不要太多,何况他已经意识到惹下多大麻烦、闯下多祸,丁新强尚未交代完,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丁大,他利用我,他害我,我跟您一样恨他!我积极配合,帮您抓他,只有抓到他才能还我一个清白。”
与此同时,搜捕指挥部刚接到一个汇报。
幸亏刑侦局副局长钱大海当时留了个心眼,安排两名便衣刑警在文化科技大厦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