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略微松了口气,幸好不必她脱衣,否则她觉着自己的好涵养终将维持不住,如今不过是搓背,还能忍一忍。
“如此这般磨蹭,看来是不想走了,想与爷在此过夜?”屏风后,男人低沉的嗓音有几分懒散。
云湘低着头拿着丝瓜烙进去。
她没特地抬眼去看陆钧山,只视线里看到男人背对着自己坐在浴桶里,肩膀宽阔,肌肉健硕,显然经常习武,他若是对她真的生出什么心思,怕是几根手指头便能将她压得不得动弹。
云湘只能庆幸他如今对自己那般嘲讽,看来是吃不下嘴了的。
“哪来的丝瓜络?”陆钧山瞥见云湘手里拿着的东西,凤眸微挑,问道。
云湘十分惊奇他竟是认得这个,她以为像他这样的豪贵公子是不识这等俗物的呢。
“爷在外打仗的时候,你以为是用何搓的澡?”陆钧山目光一直盯着云湘,自是不会错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哼笑一声。
他这么说,云湘才是回记起从前听来的闲话,三年多前,他是跟着外祖上战场的骁勇将士,在外行事简陋,自然是没有家里豪奢。
只可惜,他如今的骁勇用不到战场之上,怕是只用在女人身上。
云湘垂眸柔声说:“是此处老仆种的,奴婢瞧着不错,便拿了来。”
陆钧山抬头盯着她,对于劳什子丝瓜烙不丝瓜烙的并不在意,慢声道:“是爷生得粗糙难忍?还是你练就目盲搓背的好本领?”
云湘只好抬眼看过去。
她生得如一支鲜荷,皮肤白玉一般润泽通透,此间香汤冒着热气,熏得她面颊很快覆上一层薄汗,那脸便更光润了一些,明澈干净的一双眼看过来,直叫人在眼底清楚地看到自己。
陆钧山凤眼幽深。
云湘只抬头一瞬,眼睛只和陆钧山对视了一瞬,余光便扫到了什么,脸瞬间红透了,垂下眼睛捏紧了丝瓜烙,恨不得自己真是个瞎的,她明日可是会长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