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石已经忍不住为自家大爷抱屈了,道:“也不知大爷究竟瞧上了戚姑娘什么,若是以往那些个女人敢这么和大爷闹,大爷早将甩手走人了。”
成林同样不解,但只喝斥成石:“莫要口无遮拦!”
屋里,云湘即便是昏睡中,亦是紧紧闭着唇齿,药汤喂到她口中,很快就会顺着她嘴角往下流。
陆钧山面色阴沉,凤目瞪着这不肯吃药不肯活的可恨小妇,她不想活,他非要她活着!他低头含了一大口药,掐住这小妇的两颊,低头贴住她唇瓣,将那熬得苦涩如同他心的药哺入她口中,他的舌压着她的舌,强迫了她吞咽。
一碗药如此强行灌了下去。
陆钧山又沉着俊脸替她解衣擦洗,甚至找出这小妇的月事带,替她换上。倒也是奇怪得很,这般传闻中腌臜的事情,他做来却不觉得恶心,甚至想起一事,听闻女子来癸水时,情绪总要起伏大一些,许是……她心情不好,才那般对他冷言冷语。
可那句震耳发聩的“我爱蒋铖,我厌恶你。”却总在耳旁轰鸣作响,令他无法自欺欺人。
陆钧山喉口又有血气上涌,他抱紧这小妇躺下,却是毫无睡意,半夜的时候,她发了烧,也不知梦到了什么,一直小猫似的嘤嘤哭泣,唇瓣抖动间似乎说着什么,他忍不住凑过去听,却听她说:“蒋铖,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蒋铖……”
他强忍着想将她摇醒的冲动,僵硬着身体听着她这般可怜地哭着,一共喊了三十九次蒋铖,却一次都没提到过他。
他的心却跟着她一起摇曳痛楚了三十九次。
陆钧山一夜未眠,下巴胡茬不知是否是受情绪影响,一茬一茬往外冒,眼窝也泛着青,一夜过去,一双眼也越发得红,他盯着怀里的小妇,察觉到她睫毛轻颤,似有醒来的迹象,脸便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