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藏锋冲我们这些乡下人冷笑数声,手指在画好的符箓上一点,那符箓立刻猛烈燃烧起来,顷刻间化作一滩黑灰。
然后,雪道长微微一张嘴,黑灰像一道黑线似的,一股脑,全被他吸进嘴里了。
看到这里,我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以前马义跟我讲过这事,在我们这个江湖,见同行,如见地狱,马义是来王老板这搞钱的,这件事他谋划了太久,甚至不惜从东洋请来阴阳师相助,那他肯定要势在必行的。
现在半路跳出来个同行,和他抢钱,还是个外地人,以马义的性格,他怎能忍的住这口恶气?
我们三人站在距离雪藏锋二十米开外的位置,我后退半步,古怪地瞧向马义,他脸上洋溢着敬佩的笑,笑容中,带着一点说不出的扭曲。
再看鹿岛,这人脑袋上依旧戴着那天那顶斗笠,白布没了,他半张脸藏在斗笠中,惨白的下巴露在外边,双唇紧闭。
他站在那,四周的空间都静止了,整个人像极了一个尘封多年的死物,比如一张椅子,一个雕像,一扇门。
我一看这两位的造型,就知道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有好戏看了。
雪藏锋吸了纸灰后,胸膛高高鼓起,对着面前那盆清水一吹。
只见一道青白色的气流,从他嘴里吐出,如云雾般降下,水面顿时泛起了细密的波纹。
“王先生。”做完这些后,雪藏锋对一旁的王老板道:“你父亲正在阴间受苦,不过你不用怕,我打开了连接那里的通道,一会我做法通灵,将你父亲解救上来,然后再带他去中阴投胎。”
“这就是这场通灵仪式的全过程。”
王老板对雪藏锋的态度,和对我们是截然相反的,脸上堆着笑,问道:“雪道长,中阴,是啥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