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嫔御心里都漏了一拍,不知道太后为何把此事挑明,皇后也被太后这一番话弄得一顿,只得笑道:“母后,哪有的事?中宫自要宽宏大度,哪有国母吃妃妾的醋的?”
“那就好,那就是哀家误会了。”
太后笑呵呵的依旧慈眉善目,可皇后总觉得太后是在敲打她,不由得心里郁郁,也不敢再挑刺了。
殊不知她的一切表情都被太后看在眼里,请安结束后,太后忍不住对旁边的方嬷嬷道:“原看着她这几年已经养出了些国母风范,现在看着还是毛躁了些。”
方嬷嬷坐在圆凳上替太后边捶腿,边道:“皇后娘娘说到底也才二十四岁,还是个小孩子呢。”
太后把方嬷嬷的手推下去,啐道:“说多少次了,不要你给哀家捶腿,你都多大年纪了,这些活都叫小丫头们来干。”
方嬷嬷笑着把手收了回来,只坐着与太后的聊天,就听太后接着刚刚的话茬道:“皇后确实年纪也还小,就是最近看着越来越回去了。”
想到皇后的种种行为,太后犀利地评价了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而后又叹道:“这世上是人就会吃醋,她自持皇后身份,迟早要在这上面跌一个跟头……”
这话说的没错,方嬷嬷想起皇后说的“妃妾”一词,不禁摇头,自家太后娘娘就是妃妾出身,到底如何能在太后面前这般直言不讳的?
她刚想接话就听有宫人通传:“太后娘娘,奚昭仪和媖婕妤带着孩子来了。”
闻言,太后脸上立马露出了笑,一边吩咐宫人把她们领进来,一边叫宫人去切果子,拿点心。
“哀家就说今日她们怎么没留下来,原来是回去接孩子了。”
方嬷嬷适时放弃了前一个话题,“是啊,还是昭仪和婕妤有孝心。”
等虞亦禾和奚云两人抱着孩子进来,太后软榻前已经摆满了一桌子零食果子,两个小丫头顿时盯上了。
刚要行礼,太后就摆了摆手,叫两人坐下,第一句话竟然是对着虞亦禾道:“你的伤可好了?还疼吗?刚才有旁人在,哀家也不好问。”
虞亦禾一怔,从未想到太后会注意到这等小事,不由得想起绮清园的那一次,即使她对母亲说了她摔跤了,她的母亲也未曾对她有半分关怀。
而面前这个长辈,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注意到了几天前的小事。
对比之强烈,瞬间叫她绷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