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再次有人打开房门,皇后激动地向门外看去,这次来的终于是她盼望已久的大晋之主,她怯怯道:
“陛下……臣妾怎么在这里?臣妾的皇子呢?”
她看着神色冷肃的陛下,脑中翻江倒海,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景珩站在床前中央,盯着她良久才质问道:“你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混淆皇家血脉?”
过了这么久,被背叛的怒气已然消散,现在他剩下的只有好奇,好奇她是怎么想的。
可这一句话就让皇后身形剧震,他都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陛下说的是什么话?臣妾怎么听不懂?”
皇后试图装傻,然而并不会产生效用,帝王侧首往门外看了一眼,立刻有人把揽春等人都绑着,塞了嘴巴,带了过来。
“你的宫女已经全部招了,你叫联系林家带来的男婴,朕已经截住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有你那个奸夫,林路,朕已经叫金吾卫去把他抓回来了,姐弟……真是好大的胆子。”
关键证据都被他准确说出,皇后抖着身体反驳,却前言不搭后语。
“不是的,我没有,是揽春,是她陷害与我,我和堂弟什么都没做!都是那个贱婢,明明是她爱慕我堂弟……是她找我堂弟幽会的!”
被压着跪在地上的揽春眼神湿润了,这一刻她身上的鞭伤都没有她的心里痛。
她咬牙坚持护着那么久的主子,竟然把脏水通通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真是心寒啊!
揽春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浸湿了堵住她嘴的布料,李福海见状立刻把布料扯开, “你说,你主子说的对吗?”
揽春其实并没有承认,司宫台太监也没有对她动用太多刑法,因为这种事情一旦起疑,就是不管如何都不能善终了。
光凭一罐催产汤就足以定下皇后的大罪,更何况还有其他人证呢?
不管揽春招或者不招,在帝王心里,皇后就是背叛了他。
被皇后几句话伤的体无完肤的揽春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为主子着想了,她哭的令人心碎,哽咽着道:“不是的,是主子,主子为了怀上皇嗣,特地招少爷进入宫中……”
直到这一刻揽春才真正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可是皇后却一无所知,她仍旧反驳着,大吵大闹着。
卫景珩忽然觉得如此的无趣,招了招手示意李福海宣读圣旨,于是这封已经公之于众的诏书再次在静心阁内被宣读。
“……皇后因妒贵妃虞氏,欲抢先产子,竟不顾自身安危,饮下催产汤,终致难产,皇子生来孱弱,旋即夭折。
此乃逆天悖理之举,有亏妇德,更涉谋害皇嗣之大罪。皇后不能以仁德抚后宫,不能以慈爱育皇嗣。故朕决意废其皇后之号,褫夺其尊荣,打入冷宫……”
圣旨读完后,卫景珩又道:“皇家不可能因你蒙羞,你应明白朕已经对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