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大战前的黎明(1 / 2)

第604章 大战前的黎明

入夏之后的中亚高原,北方城邦的中心城市,哈拉比托斯迎来了一场大雨,豆大的雨点急骤的落下来,噼里啪啦打在水汽之中的萨摩城堡。

铺着红毯的书房,金边红木的书柜靠墙陈列着用萨摩语写的书册,而另一边,来自大夏的刀枪剑戟也装饰在这里。

水汽跑进半开的五色窗棂,苏辰坐在缝了软垫的椅子上,后脑枕着椅背,闭着眼睛倾听着文吏用不是很流畅的萨摩语,讲述这些书籍里关于萨摩人,以及萨克普鲁特帝国的一些文字记载。

苏辰整个人沉浸在这片缓慢的讲述声。

那边的文吏读的口干舌燥,余光不时瞥了一眼天子,然后挪开,继续干巴巴的讲下去时,苏辰忽然抬起手,嘴角咧开,话语响了起来。

“好了,就讲到这里,你且先下去。”

“是,陛下。”那文吏阖上书册,放到桌角,便躬身退出了房门。

片刻,吴子勋带着一堆斥候送到军中,再从军中送到这里的一封封讯息。

“都是萨克普鲁特的消息?”

苏辰拿过最前面的讯息,上面的时间标注,已经是八天前,从萨克普鲁特帝国的安纳利亚行省送来的,那边自然有军中斥候打探消息,语言不通之下,就只能密切注意各条道路,或者附近西方平民村镇有无迁移的动静,以此来观察萨克普鲁特军队的动向。

这位大夏帝王目光凝视着摆在桌上的一张中亚与西亚、欧非罗接壤的地图。

苏辰枕着扶手轻轻摩挲下颔浓密的短须,又拿起其他的军情一一查看,刚才的笑容渐渐收敛,眉头皱了起来。

“陛下的意思,他们表面看起来平静,实则暗地里已经在调动兵马了?”

“他们要是这么想,那就随他们的意思……集中起来,不是更好的消灭?”

“对方本阵依旧没有动静,这倒是有些奇怪,莫不是这个西方皇帝,也在学朕?呵呵……”

“不过,这不正是我们需要的?朕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将主力都压过来。

“那不正好?”苏辰的目光顺着哈拉比托斯一路往南看下去,落在撒提拉和哈赛城以及更西面的天峰岭。

听到吴子勋的回答,苏辰点点头,也不急着先看后面的,而是从前面一封封的看下去。

“还有郑督公和周都督舰队。”

“一旦那什么普鲁特帝国派出大军到这里,后方必然空虚,只是……他们的主力应该不会弱,而且也是征讨过许多国家的军队,到时候会不会结阵而来,将我们四面包围,毕竟这么多时日,敌人也该弄清我们,也知道我们的补给线在何处。”

“往往暴风雨前,都是宁静祥和一片。”

“他准备动手了。”

“是啊,还有郑掌印,宝船舰队一旦在萨克普鲁特的欧非罗西海岸登陆,这群西方蛮人,会体会到什么叫华夏的运筹帷幄之道。”

吴子勋也望着那边描绘一半的地图,眼中颇有些兴奋。

“……为谋者岂能只谋一局。”苏辰起身捏着几张军情,走到床前。看着窗外哗哗落下的雨水,以及远方的街景被水汽笼罩。

从一封封消息上来看,萨克普鲁特那边除了聚集军队的重镇,其他方向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越是这样,就越显得古怪了。

说到这里苏辰笑了笑,转过身扬了一下手中的军情。

吴子勋跟着出过海,当然明白这句话包含的内容。

帕丁亚、安纳利亚,尤其是米兰特尔,他们的北方城市,那里可能有武安君和李靖的军队正在后面等着,只要朕这里死死咬住萨克普鲁特的主力,武安君和李靖就会像一把利剑插在他们背后心脏的位置。”

过了片刻,他眼帘眯起来,似乎在对书桌前方的吴子勋在说,也似乎在独自言语。

“回陛下,不全是,还有那个阿达尔,和去往寻找武安君和李将军的消息。”

苏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这些东西,其实也就你我说说,后方的丞相,军中的那些大将们,可能心里早就有腹案了。”

他话语顿了顿,“不过,最关键的一环,武安君和李靖的军队此刻到了哪里。”

苏辰坐回座位,翻看到关于那两支军队的内容,上面如他所料,依旧是继续探查。

毕竟中亚高原很大,之前在撒提拉派出斥候打探,被萨摩人的城邦阻碍,如今打通了萨摩人的北方诸城,还有萨克普鲁特帝国的北方行省米兰特尔横在那里。

每一次派出的斥候,也只能前行两三百里,搜寻打探一番后,进行记录,然后原路返回,后面再有斥候领命前往,便按着之前的记录,再往北继续打探。

一来一回,中亚高原都已经打穿了,还只是触及到萨克普鲁特的北方行省,所以,苏辰估计,这就是最后的屏障。

他与诸葛亮也有书信往来,在信里商讨过此事,确定这个名叫米兰特尔的行省背后,就是极北之地,武安君和李靖很有可能从西域北道那边过来,为了不惊动萨克普鲁特帝国,选择了绕开正常的商道,捡了山中路径行军。

“最关键,也是最麻烦的一环!”

书房静谧,苏辰再次走到窗口,哗哗的雨声清晰的传入耳中,湿冷的水汽扑在脸上。

接下来,将是与萨克普鲁特军队意志和战场厮杀的比拼了、对方会调遣多少兵马尚不清楚,但有一点,萨克普鲁特帝国的北方行省的军队一定要调动起来。

不管对方如何做局,军队有多强悍,都必须要将他们死死钉在这里!

“武安君……你们可要抓紧时机……”

雨点溅窗棂,些许凉意也落在了苏辰脸上,望着朦胧的雨景,慢慢抬起了手,萨摩人的透明酒杯,荡漾着红酒,随后倾斜下来,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