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上楼的时候，周燃就在图纸间挂着耳机翻图纸。

他听见声音滑动着椅子出来看着夏眠：：“怎么这么慢？”

“她说她叫聂欣蕾，让我劝劝你。”夏眠实话实说。

“你答应了？”周燃掀起眼皮看着她。

“没有，”夏眠摇头，“我怕你抽我。”

周燃听笑了，把耳机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你是陀螺啊，还怕我拿着小鞭子抽你你才转？”

“拿鞭子抽才能转的也不一定就是陀螺啊，”夏眠说，“也有可能是拉磨的驴。”

周燃唇角咧开，刚才那点心烦全都散了。

他觉得挺有意思的，每次一稍稍有点情绪，只要和夏眠扯两句皮就感觉什么气儿都散了。

有不了一点情绪。

“诶，”夏眠叫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对镜头过敏了？”

“今天，有问题吗？”周燃笑着说，“现在连哥都不叫了，就直接叫诶？”

“你不是不让我叫吗？怕我给你叫老了。”

周燃把手里的图纸随便堆在一起搁在桌子上：“你叫哥哥就不会。”

“周燃哥哥，”夏眠乖巧地叫了一声，“你现在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周燃笑出声：“脸皮儿不厚怎么占人便宜啊？”

他勾了勾手：“过来，教你画图。”

夏眠回头看了一眼，水草正坐在床上自己玩着手机。

周燃给她下了个贪吃蛇，她自己玩的可认真了。

夏眠进了图纸间，里面的光线有些暗，周燃开了一盏小灯。

他拉过一边的椅子放在旁边：“坐。”

“就这么大的小屋还能放下两张椅子啊？”夏眠坐在他旁边。

“啊，”周燃懒懒说道，“有时候困了还能在这睡一觉呢。”

“我怎么没见你在这睡过？”夏眠回过头看他。

周燃听到这话也回过头看着夏眠：“有床我不睡我干嘛睡这啊？”

夏眠愣了下，反应过来才说道：“你这样显得我说这话特蠢。”

“等会有的你显呢，”周燃从笔筒里抽了根铅笔递给夏眠，“画吧，画不好我就真抽你，拉磨的小倔驴。”

“画什么啊？”夏眠问。

周燃从那一沓图纸里抽出最上面那一张垫在硫酸纸下面：“画这个。”

夏眠借着那盏小灯的光看了两眼。

图纸上画的是个男人头像，侧着一张脸，还挺好看。

她都不用问就知道上面的人是谁。

“画你啊？”夏眠看着周燃问，“哥哥，咱这脸皮也太厚了。”

“厚就厚了。”

周燃说：“就是让你记住，你第一次画的人就得是你周燃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