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不下就别吃!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想着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呢!”
楼藏月不想跟她们吵,也没力气跟她们吵,胃里绞痛着,她的脸色发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额头更是往外冒冷汗。
有人说:“她好像有点不对劲,要不要告诉狱警啊?”
“肯定是装的!别理她!”
“……”
楼藏月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像被一只手,扯着拽着,打了个结,捆在一起,颠倒错位,难受得要命。
她忍不住吸气,倒在大通铺上,蜷缩起身体,身上的被子又冷又硬,一点都不保存热度,还有潮湿的霉味。
一直以来,楼藏月都是一个人,自己扛事,自己办事,但这一瞬间,她也会闪过一个薄弱的念头,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
她的上司,沈徊钦应该听说了她的事,不问一句吗?
柳厌不是说他相信她吗?不是在追她吗?
还有闻延舟,他昨晚不是才给她送过饭吗?
为什么现在,都不管她了?
混混沌沌的念头到了这里,拘留室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
狱警喝了一声:“全部站起来!”
所有人立刻放下手里的饭碗站直了,楼藏月听说过这里的规矩,也想起来。
但双腿刚落地,胃就揪疼了一下,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弓了下去,几乎要跪倒时,一只手臂突然横过来,直接搂住了她。
她撞进那人的胸膛,鼻尖扑进一阵熟悉的清雪的味道。
楼藏月眼底涌起一股不可言喻的委屈。
被陷害的的委屈,饿了两顿的委屈,胃痛得厉害的委屈,一句“你怎么才来”差点脱口而出,又被她咬着死死忍住。
闻延舟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走不了路?”
楼藏月气若游丝地说:“胃疼……”
他说:“该你受的,不知道让黎星若找我?”
楼藏月无力地推他的胸膛,闻延舟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
楼藏月猝然间失去重心,血液逆流,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情不自禁地抓紧了他的衬衫,抓出了几道褶皱。
闻延舟低头看她泛红的眼尾,那一下子,心头也像被抓皱了一样,蹙了下眉。
楼藏月喃喃问:“……我可以出去了吗?”
“保释了。”闻延舟迈步就走。
不是说不能保释吗?
哦,黎星若保不出来,不代表闻延舟保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