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收。”
楼藏月定定地看着,想起的是,有一回,闻延舟带着何清开一个电话会议,嘴里说着公事,随手在a4纸上写下几个字:“叫楼藏月进来。”
何清明白地点头,出去喊她。
后来她帮他收拾桌上的文件,看到了那张a4纸,那是她第一次看他写她的名字,“月”字那一撇弯弯的,像极了镜像的月亮。
她甚至没舍得扔掉那张纸,仔细收了起来。
那个名字,就跟这封信上的“楼藏月”,几乎一模一样。
楼藏月缓慢地蹲下身,捡起那封信,像羽毛一样无足轻重,也像羽毛一样挠过她的心尖。
她认真地看了信封很久,不禁想,选淡黄色的信封,是因为,这个颜色是月亮的颜色吗?
她轻轻撕开贴了胶纸的信封口。
一般人写情书,可能会在信里真挚又热烈地诉说自己的爱意,“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这辈子可能不会像喜欢你那样喜欢别人”等等等。
而闻延舟只有一句——我抬头想看看月亮,却看见你的模样。
次日早上,楼藏月是被手机震动的嗡嗡声惊醒的。
她凌晨四五点才闭上眼,没睡一会儿,困得不行,很费力地抬起一线眼皮,看到来电显示是闻延舟,睡意瞬间被驱散。
她坐起来,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个淡黄色的信封,想起昨晚那些事,不禁咬住下唇。
吁出口气,按捺住了心情,她才接电话:“喂。”
闻延舟冷磁性的嗓音,经过电流的稀释,传入她耳朵,还是在不经意间撩起了她一层鸡皮疙瘩。
“你在干什么?”
“……睡觉。”
“你在哪儿睡觉?”男人的语气立刻沉了一分,“我就在你的房间,没有看到你,你去哪儿睡了?”
态度跟捉奸似的……
楼藏月愣了愣:“你在我房间?你去西城找我了?”
“昨天不是你最后一天上班么?我来接你回申城。”闻延舟追问到底,“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楼藏月拥着被子,看时间才七点多:“你这么早到西城,该不会是连夜开车过去的吧?”
“昨晚处理完工作就过来。”闻延舟眉峰凛了起来,语气变得有些冷躁,“你为什么一直顾左右而言其他?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不敢让我知道?是柳厌?还是沈素钦?你跟谁在一起?”
楼藏月还没来得及回答,闻延舟就挂了电话。
她微微一愣,但没过几下,微信视频电话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