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矮青衣人的眼神顿时一变,稍高青衣人道:“不过大哥放心,老三做事很小心,因为他太小心,所以行动很迟缓,从我现在掌握的情况看,他还只是和那个人的手下刚刚搭上线。”
稍矮青衣人吁了口气,道:“应该就是如此,否则我们就不可能安生地站在这里了。我想老三也不是真的想要投靠那个人,只是想多攀一棵大树,多找一条后路,他最终的目的还是想取代我,然后左右逢源,从中牟利。”
稍高青衣人颔首道:“大哥高见!”
稍矮青衣人沉哼一下,冷笑道:“荣华富贵已经腐蚀了他的心志,早忘了我们为何远来贵州了。为了富贵荣华,他现在连袍泽兄弟都想出卖!”
稍矮青衣人向前踱出两步,山风吹得他的衣角猎猎直响。稍矮青衣人思忖片刻,说道:“从现在起,你全部心思都要用在接收、清理老三的残余势力上,确保不能出半点差错!”
稍高青衣人抱拳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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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上气儿不接下气地跑到山下,脸上汗水如浆,回头一看,山路上络绎不绝,无数的人都在往山下跑,叶小天暗叫一声“苦也”,奋起余力继续逃命。
叶小天扛着“旗儿”,好象巡山小妖似的跑出山坳,恰好看见一个老太婆侧身骑在一头小毛驴上,前边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后生牵着缰绳。
叶小天如见救星,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站……站住!下……下来!快下来……”
老婆子眼神儿挺好,一看叶小天,光着膀子,发髻歪着,满头大汗,肩上扛着一根木棒,木棒上还挑着一袭石榴裙,登时大惊失色:“莫非碰上了采花贼,天老爷,老婆子的清白身……”
还不等老太婆呼天呛地号啕一番,叶小天已经冲到面前,一把将那没有四两重的老太婆从驴背上抱下来,老太婆百忙之中悲怆地吩咐孙子:“小四儿,快去村里喊人……”
叶小天道:“喊什么人!我……我是官……官府的人!”
老太婆里连踢带踹,哭叫着道:“官府的人也不能强暴妇女啊!”
叶小天一呆,赶紧松开老太婆,道:“你想得美!我有……公事在身,现在征用……你的驴子!”
叶小天一把抢过驴缰绳,想往上爬时才发现肩上还扛着“旗”,忙往老太婆怀里一塞,说道:“这是征驴钱,回头你们去县衙里领驴!”叶小天把“小红旗”给了老妇人,树根可没给她,眼下还要靠它傍身呢。
叶小天把展凝儿的红裙给了老妇人,翻身上驴,在驴屁股上使劲拍了两巴掌,大喝道:“驾!”就像一位无畏勇士般冲向县城……
叶小天一路逃一路回头看,大家都是从山上跑下来的,个个精疲力尽,又不像他是在逃命,可以使足浑身力气,所以众人越追越远,叶小天心里一松,这才专心赶路。
叶小天骑着驴子拐过一片青纱帐,后边忽然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叶小天大急,正要冲进青纱帐躲避,仓惶间回头一看,却见一人骑着骏马飞奔而至,看身形正是罗小叶。
罗小叶的人跟着那些决斗的看热闹的人一路跑下山,早就没了队形,完全和那些人混作了一处,罗小叶也顾不得整顿人马,他来的时候是骑马来的,到了山下找到正在山坳树荫下乘凉的马夫,要过战马便绝尘而去,此时才追上叶小天。
叶小天一见是罗小叶,登时放下心来。罗小叶追上叶小天,没好气地问道:“典史大人,这就是你的下策?”
叶小天干笑道:“当然不是,这只是事急从权,临机应变的手段。”
说到这里,叶小天忽然有些沾沾自喜,仰起脸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罗小叶,道:“啊!他们都追我来了,决斗之事应该不了了之了吧?”
罗小叶苦笑道:“黄大仙岭之难应然解了,可咱葫县县衙之难也就来了。我听说那被你扒了裙子的小苗女很有身份的,典史大人,你还是……多多珍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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