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尚书“呼呼”地喘了几口大气,道:“叶小天,你是诚心和本官做对,是不是?”
叶小天惊讶地道:“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芮尚书怒吼道:“你刚才放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那种鸡毛蒜皮的案子,去县衙府衙就行了,找里长保正都能解决!”
芮川越说越气,拿起惊堂木拍起了桌子:“这是刑部!刑部啊!不是通了天的大案子,轮得到本官出手吗?我堂堂刑部如果连光棍偷看寡妇洗澡、李家丢了大肥猪,王家占了赵家的墙都管,本官得活活累死!”
叶小天讷讷地道:“啊!原来是这样啊!下官是从小地方来的,不懂规矩,下官在葫县的时候,就是什么鸡毛蒜皮的案子都接,以为刑部也是一样,只要是告状的都能进来呢。”
芮川气极败坏地道:“进来?进来什么进来?你给我记住,我刑部根本就不接状子,除非皇帝下旨特审的案件!记住了吗?明天你要是再敢给我放进一个闲人,本官必不饶你!”
叶小天赶紧道:“是是是,下官记住了,决不再犯,决不再犯!”
芮尚书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叶小天踮着脚尖儿从签押房里出来,候在廊下的华云飞和毛问智赶紧迎上去,华云飞关切地道:“大哥,没事吧?”
叶小天得意地道:“能有什么事儿?咱小地方来的人,见识少嘛,不过是办了件糊涂事儿,他怎也不至于因为这么点事就请旨免咱的官吧?嘿嘿,他能调动咱,可免不了咱,好歹咱也是御笔朱批钦定的命官!他看不上,让我回葫县啊,嘿嘿!”
……
次日上午,签押房里冷冷清清,芮尚书一壶茶都喝光了,还不见一个人来,不由纳罕起来,他背着双手,在签押房里踱来踱去,自言自语道:“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没有一件卷宗转过来。”
芮尚书正纳闷呢,就听门口有长随喊道:“大理寺卿张大人,到~~~”
芮尚书讶然转过身,就见大理寺卿张紫元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芮尚书连忙笑脸相迎,拱手道:“哈哈,今天这是什么风,把你张大人给吹来啦?”
张紫元怒气冲冲地道:“什么风?当然是你刑部的威风!”
芮尚书一呆,奇道:“张大人,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张紫元还没说话,就听门口长随再度唱名:“都察院左都御史裴大人,到~~~”
芮尚书抬眼望去,就见左都御史裴天赐沉着脸走进来,芮尚书连忙上前迎接。
芮尚书热情地拱手道:“裴总宪,失迎,失迎啊。”
裴天赐冷冷地道:“闵大人,你们刑部究竟是怎么搞的,我都察院今日一早派来转送卷宗的人,愣是被你们的人挡在门外不得进入。怎么着,还得我裴某人亲自登门不成?”
芮尚书怔了怔,道:“怎么会呢?裴总宪,这里边应该有什么误会吧?”
大理寺卿张大人冷笑道:“误会?有什么误会?我们大理寺也是一样,吃了你们刑部好大一碗闭门羹,说什么除非皇上钦点的案子,否则概不受理!呵!想不到你们刑部居然变成锦衣卫了,只办皇上的案子?”
“这个……我……”
芮尚书吱吱唔唔的还没答出个所以然来,就听门口长随再度高声道:“应天府尹肖大人,到~~~~”
芮尚书呆呆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应天府尹肖仕琦走进来。肖仕琦是个大胖子,大概走得太急,满头大汗,气呼呼的直喘。芮尚书干巴巴地道:“肖大人,莫非你是因为应天府的差人被我刑部挡了驾而来?”
肖仕琦忿忿地道:“原来你也知道啊?不错,我老肖就是为此而来,我说芮尚书,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应天府有几桩紧急公文要转呈你刑部,居然莫名其妙地被你的人给打发回去了,你老芮在搞什么鬼?”
芮尚书沉默半晌,忽然大步走出签押房,站在廊下,如长鲸吸水般深吸一口气,怒不可遏地冲着大门方向咆哮起来:“把那个该死的刑部掌门叶小天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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