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晓生马上把苏雅请进门来,把门一闩,欠身道:“您请!”
苏雅也不客气,便与他急急向后宅走去。花晴风这些天守在驿路上,风吹日晒的很是辛苦,苏雅虽然心疼,可瞧在心里,却又异常的高兴。
女人就是这般复杂的生物,丈夫如果忙事业忙得顾不上家,她就满腹幽怨,觉得在男人心里,她的位置太不重要。可若是丈夫天天蹲在家里,她又会觉得这个男人太没出息。
男权社会,赋予了男人许多超然于女人之上的权利,却也同时赋予了男人更多的责任和要求,你做不到,就不是一个成功的男人。
一开始,苏雅也很担心徐伯夷后招无数,会给她的丈夫增添很多麻烦,可是徐伯夷失败一次以后,似乎也被那三颗血淋淋的人头给吓住了,再也没耍什么花招,从内间那里传来的消息也是如此,苏雅渐渐放下心来。
可谁知,今天一个惊人的消息却在风雨中送到了后宅,苏雅一听如五雷轰顶,她想到的唯一的依靠,就是叶小天。如果说这种死局还有一个人有本事解得开,非叶小天莫属,于是,她想也不想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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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廊下传来若晓声的声音:“老爷,有贵客临门!”
接着便是一个故作硬朗,却满是女人味儿的声音响起:“叶典史,苏某有急事求见!”说罢一推房门,便走了进来。
苏雅转过画屏,就见叶小天正坐在书案后面,正襟危坐,手不释卷,苏雅不禁微生诧意:“真没看出来,这位叶典史居然真是个喜欢读书的。”
叶小天见是苏雅,似乎非常惊讶,失声道:“哎呀,夫人,是你。你……你怎么来了,快!快快请坐。”
因为过于惊诧,叶小天似乎连起身见礼都忘了,等苏雅隔着书案坐下,叶小天似乎才想起来,忙不迭站起,有些腼腆地道:“夫人恕罪,下官惊诧过甚,实在是失礼了。”
苏雅此时哪在乎他失不失礼,道:“叶典史不必客气了,快请坐吧,本夫人有要事与你商量。”
“哦!好好!”
叶小天忙又坐下,一不小心,把一块镇纸碰掉在地上,叶小天连忙弯腰去捡,趁着那宽阔高大的书案遮挡,半蹲着,摸摸索索地把裤子提起来,慌张中却没找到腰带。
他扭头看看,墙角有一块斜着呈三角形放置的小块木质坐屏,屏后只放了一只马桶,抱起衣衫慌忙走避的哚妮正躲在那儿,倒是没有露出一片衣角,叶小天这才放了心。
叶小天坐正了身子,咳嗽一声道:“夫人有何急事,深夜来访?”
苏雅急切地道:“叶典史,本夫人刚刚收到一个紧急消息,徐县丞竟瞒着拙夫私自上疏朝廷,偏偏朝廷又采信了他的谏议,叶典史,徐县丞一旦得势,后果不堪设想啊。”
叶小天笑道:“夫人,你这样没头没脑的一段话,下官如何听得明白,莫急莫急,夫人请慢慢道来。”
苏雅沉住了气,把徐伯夷上疏谏议,受到皇帝青睐支持的事情说了一遍,叶小天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如果徐伯夷只是往上爬,独占了功劳也没什么,只是自家失去了一次晋阶的机会,你羡慕不来的。可是,同县为官,而且你是正印官,这样一件大事却是由你的副手提出并主持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失职。
不需要皇帝开口,皇帝只要褒奖嘉勉徐伯夷,就是对你花晴风的最大否定,吏部和御史台自然会把这当成你严重失职的理由。况且,徐伯夷和他们已经成了死对头,到时候他会不落井下石?”
叶小天拧紧了眉头,似乎在思量对策,苏雅也不敢打扰,只是用希冀的目光盯着他,只盼他能想出良策来。
“嗯?这是什么味道?隐隐的……似乎……”
因为下雨,书房门窗紧闭,而且就在刚才,叶小天还在胡天黑地。苏雅可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儿,一嗅就察觉有异。这时她才注意到一些疑点,比如桌上比较凌乱,叶小天的袍子有些凌乱:“莫非他方才正……”
一想到这里,苏雅面红耳热,就在此时,第二个人也冒着风雨来到了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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