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基土司乜着他道:“怎么?我可是听展土司说了,他这侄女很俊俏的,就算生得不俊俏,以展家的身份,做你的掌印夫人也够资格了,你要不喜欢,再娶几房夫人就是了,反正这个儿媳妇你一定得替我娶过门!”
果基格龙放声大笑,把包袱往空中一扔,欢呼道:“好!我不走啦,哈哈哈!爹你记着啊,下聘的时候,儿子要亲自去展家,哈哈哈……”
果基格龙大笑着出门而去,扬眉吐气的很!你抢我的女人,我就睡你的女人!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展凝儿娶过门,亲眼看见叶小天伤心、嫉恨、痛苦不堪的神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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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羡达与兄弟大打出手,不想掌印夫人出来,把他厉声喝骂了一阵,虽然掌印夫人不是他的生母,可毕竟是抚养他长大的人,杨羡达忤逆不得,只得忍气吞声地回去生闷气。
这时有人禀报道:“土司,叶县丞又来了。”
杨羡达深感奇怪,叶小天怎么又来了?急忙整理衣冠迎到客厅,就见叶小天正在厅中踱来踱去,杨羡达向叶小天拱拱手,还未开口,叶小天已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他手臂道:“杨土司,祸事来了!”
杨羡达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叶大人,有什么祸事?”
叶小天对他耳语几句,杨羡达惊道:“当真?展土司要嫁女儿给果基家?怎会如此,展家……展家要抛弃我么?”
叶小天道:“抛弃是算不上的,只不过展家为什么要帮助你,你也应该明白。如果对展家没有好处,展家会那么无私地帮助你吗?曾经的亲缘关系毕竟已经久远了,如今展家与果基家一旦结亲,那么你杨家谁掌权对他们来说还有区别吗?展土司从展家利益考虑,有此打算也不足为奇。”
杨羡达又惊又怒地道:“展家岂可如此背信弃义!”
叶小天道:“杨土司,亏你还是一方土司,说这等没用的话有什么意义,换做是你,会为了已经淡薄的一份亲缘关系,损害你杨家堡的利益?”
杨羡达迟疑地道:“这……”
叶小天转而又道:“杨土司,一旦杨羡敏得到展家和果基家的帮助,你不但要丢了水银山,怕是这土司之位都坐不稳了。”
杨羡达一屁股跌坐在椅上,面色如土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叶小天悠然道:“我有一计,可解土司之困。”
杨羡达一把抓住叶小天,急不可奈地道:“叶大人有何高见,快快请讲。”
叶小天对杨羡达耳语一番,杨羡达奇道:“让我女儿嫁给果基家?这……,果基家不是正要与展家结亲么?”
叶小天道:“本来就是争关系,争帮助嘛,你不但要和果基家结亲,还要把水银山做为嫁妆陪送出去,当然,你可以向果基家提出条件,要他们拿山前那块熟田做聘礼,这样一来,你丢了麻烦出去,又有田地向族人交待,虽略有损失,可是就能稳稳地保住你的土司之位了呀。”
杨羡达迟疑地道:“格龙刚与展家说亲,能同时迎娶两位夫人么?”
叶小天道:“杨土司你糊涂了,谁说要你嫁女儿给果基格龙了,我是要你把女儿嫁给格龙的父亲果基土司啊。”
杨羡达恍然大悟,叶小天道:“果基家如今的境况也不比当年了,你说他愿不愿意为了那座矿山与你结亲呢?到时候,你与令弟杨羡达,又是旗鼓相当的局面,而你有大义名份在手,你说谁胜出的把握更大?”
杨羡达面色一喜,忽又紧张道:“果基家不怕因此坏了与展家的联姻么?”
叶小天道:“展家无论怎么做,这座矿山能归了展家么?不能,展家这么做只是想扩大他们在这里的势力影响,你结你的亲,展家结展家的亲,都是与果基家成了亲戚,再说你与展家本就亲近,现在又没撕破脸,展家巴不得你在杨家掌权呢,至于果基家,当然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杨羡达频频点头,欣然道:“好主意!这一来连消带打,便可解围了!”
叶小天道:“土司英明!所以,你只管佯做不知展家与果基家联姻结盟的事儿,尽快到凉月谷去提亲罢。”
杨羡达击掌道:“好!我这就筹备礼物,明日一早便去凉月谷拜山!”
叶小天道:“杨土司真是当机立断,明日赴凉月谷,最好偃旗息鼓,莫要引起你那兄弟警觉。”
杨羡达颔首道:“我省得。”
叶小天一番花言巧语忽悠的杨羡达晕头转向,这才拱手告辞,走出杨家堡大门的时候,迎面正有一个小头人走来,叶小天记的之前调停二杨兄弟之争时,这个小头人是站在杨羡敏一边的,立即轻咳一声,微微侧过了脸颊。
但那小头人已经看到了他的模样,对他的去而复返,露出警惕的神色。叶小天匆匆出了杨家堡,立在堡前举目一看,见天色还早,便道:“走,咱们再去一趟凉月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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