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太上掌门,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目下东南地方上这些‘地头蛇’们,都在眼巴巴看着虎啸城这边的结果,倘若我们能先从虎啸堂打开一个缺口,让虎啸堂拿出大笔物资来,那别的宗派自然都好说了!”
“倘若在虎啸堂这边吃瘪的话,别的宗派,自然都是千难万难的。”
“是,这些宗派都不如虎啸堂财雄势大,我们兵临城下的话,他们肯定只有乖乖打开山门,不过一来师出无名,二来,打开他们的山门容易,要找到他们藏匿起来的物资,却难比登天了,这些在地方上苦心经营上百年的地头蛇,谁家里还没几个不为人知的秘库?”
黄姓长老的话,让齐中道这名元婴期巅峰境界的绝顶高手,都胸膛急促起伏了半天,才将目光转向李耀等诸多修真界中高层。
“诸位!”
齐中道的声音蕴含着无比愤懑和激动,他竭力镇压自己的怒意,沙哑着喉咙道,“目下的局面就是如此,短时间内凑不出大笔粮食,就有无数灾民会死,万千灾民一死,白莲老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大队恨意滔天的阴兵鬼军!阴兵鬼军不但会肆虐东南,糟蹋大把没有受灾的灵田,还有可能围攻东南名城东宁府,令天下震动,四方妖魔邪祟都趁势而起!到头来,整个修真界,谁都没有好处!”
“所以,表面上只是东南受灾,实际上却是我们整个修真界的大乱将至,在场诸位,谁都脱不了关系!”
“要打开局面,化解危机,就要说服虎啸堂开仓放粮,但虎啸堂却是这般无情无义,毫无心肝的态度!诸位道友,说说吧,对虎啸堂这样不顾修真界大局的宗派,究竟该如何处置!”
此言一出,诸多修真界高层议论纷纷。
不少人都对虎啸堂画地为牢,见死不救的行径大加斥责,满脸义愤填膺道,修真者怎么说都应该替天行道,经世济民的,放着这么多灾民不去救,一点悲天悯人之心都没有,真是有辱“名门正派”四个字!
也有人喉咙喊得震天响,说虎啸堂如此不给修真界群雄面子,那也怪不得大家施展雷霆手段了,这就砸烂虎啸堂的狗头,强迫他们开仓放粮!
又有人说这不太妥当吧,虎啸堂的行径,的确是稍嫌冷酷无情了一些,但终究也没有出格,并不是罪恶滔天的邪魔外道啊!
修真者嘛,匡扶正道,斩妖除魔,都是本分,但虎啸堂非妖非魔,段元武说的有理,地是虎啸堂的地,粮是虎啸堂的粮,不想拿出来赈济灾民,难道真有满门屠灭的罪过吗?
还有经验更加老辣的老一辈修真者沉吟道,这件事不是打破虎啸堂的山门就可以解决的,因为以段氏父子的心机,肯定早就把所有存粮和物资,统统藏入秘库之中,仓促之间,绝不可能被外人找到!
真的打破山门,杀死虎啸堂门人无数,到时候半颗粮食都找不到,反而坐实了虎啸堂粮仓走水,所有物资付之一炬的“事实”,那时候,各大宗派怎么办,岂不是都成了明火执仗,打家劫舍的强盗了吗?
归根结底,他们究竟有什么资格,去攻打虎啸堂的山门呢?目下新天子“凤凰帝”刚刚继位不久,谁都摸不清楚这位九五之尊的性格和脾气,在这个时候干出越俎代庖、先斩后奏的事情,恐怕、恐怕不太妥当吧?
众人议论了半天,都没一个结果,这时候,人群后面一名修真者粗声粗气道:“诸位道友说来说去,其实都是废话,什么师出无名,什么怕找不到虎啸堂的秘库,这些都不重要!关键问题是,虎啸堂的‘七绝虎煞凶魄大阵’,还有上百门虎蹲炮和金鸦弩,看起来有些门道,不是真正的高手出马,恐怕打不破此阵!”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却是金甲宗戟武堂主步天铜!
步天铜扭动满脸疙瘩肉,气咻咻地说,修真者当以锄强扶弱,拯救苍生为己任,如今天灾降临,生灵涂炭,更是修真者大显神通的时候!这么紧要关头,虎啸堂这种无情无义,见死不救的无耻行径,实在有辱“修真者”三个字的真义,他相当看不过眼!
这座什么“七绝虎煞凶魄大阵”,乍一看煞是惊人,其实在他看来,也未必真的那么厉害!
要不是,哼,要不是他在三个月前的龙泉大会上,被修真界新近崛起的超一流高手,传说中威震西南,不对,是威震整个大乾,有“大周剑宗”之称的灵鹫上人打成重伤,将养了三个月都重伤未愈,每天早上都要吐出一口心肝脾肺肾来,他早就冲上去破阵了,哪容虎啸堂这些跳梁小丑,如此飞扬跋扈,当着“大周剑宗”灵鹫上人的面,都敢这么狂妄?
一边说着,步天铜这看似粗豪憨厚的元婴,一边不断用目光瞟着李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