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张璁都拿出来八千两,剩下的大臣拿的少了,如何能过得去?
朱厚熜的眼神渐渐犀利起来,而群臣头上的汗珠也冒了出来。
到底拿多少合适啊?
多了心疼,少了过不去这关。
而且谁知道拿了会不会还有麻烦,万一再办一个贪墨那才叫丢了夫人又折兵呢!
群臣迟疑之间,有一个头铁的站了出来。
林俊冷哼道:“陛下,臣非贪赃枉法之人,两袖清风,身无余财,和其他人果然不一样!”
嚯!
真是好霸气,就差直接说,王岳这几位都是贪官污吏了。
朱厚熜把脸一沉,“张璁,既然林大人怀疑,那你不妨说说,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张璁忙道:“遵旨。”他扭头对着林俊,轻笑道:“林部堂,杨慎杨大人一夜之间,卖了十几幅字,他还将收藏的苏东坡的砚台给卖了!”
什么?
苏大胡子的东西?
这下子可把人惊呆了,更有人露出了贪婪的目光。苏轼用过的东西,那可是沾着文气啊!早知道他们就下手了,这要放在家里,那该多好啊!
这帮人暗暗感叹,觉得杨慎的脑子是真坏了,没救的那种。
“崔士林的一万两,是永康公主给的,这个诸位大人可以去问问公主殿下。”
用得着问吗?
一个堂堂公主,还拿不出一万两?
“至于下官。”张璁很不好意思,“陛下,臣的确很穷,拿不出钱来。不过恰巧恩师送了一套房子,里面的字画瓷器不少,我就卖了一套北宋的官窑瓷器,外加一套紫檀的家具。现在家里头都换成了竹器,用着更随意,屋子里也更雅致了。”
张璁瞧了瞧诸位大人,没有再往下说。
朱厚熜哑然一笑,“王岳的钱,诸位爱卿就不要过问了,朕怕他说出来,你们面子上不好看!”
这帮人一听,面面相觑,明白的居多,还真就不敢问了!
王岳弄了个富豪榜,先拿乔家开刀。
堂堂天官大人,朝堂巨头,已经狼狈不堪,连官位都没了。至于晋商首富乔家,更是四面楚歌,经营的食盐商行,钱庄票号,全都受到了攻击,不用王岳出手,光是那些瞧他不顺眼的晋商,就能把乔家给吃的一干二净。
有了这么个前车之鉴,大明的这帮有钱人,谁不往王岳手里送钱,保不齐就跟朝堂某位扯上关系,如果掀开了,丢人的可是这帮人。
毕竟王岳不要脸,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朱厚熜看着这帮人,呵呵冷笑:“张璁的话很明白了,只要想办法,总能筹措一些,朕不是要饭花子,更不要想着糊弄朕!”
朱厚熜说完,又对张璁道:“回头等诸位大人把钱交上来,你就替朕写篇文章,讲修建外城的事情,凡是有功之臣,慷慨解囊之辈,悉数记录下来,昭示天下,告诉子孙后代!”
张璁欣然答应,又给这帮人加了一重压力,不愁他们不就范。
……
从大殿下来,这京城的官吏们就热闹了,坦白讲,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钱,而且即便有钱,也不能直接拿出来。
因此就见京城的当铺,牙行,纸店,热闹的像是过年,有人跑去卖字画,有人去典当,有人甚至要买房子,一个个哭天抢地,跟死了老子似的。
“这帮东西,就是太爱演戏了!跟他们点油彩,直接粉末登场算了。把官当成了戏子,真是无耻!”
杨一清毫不客气,咒骂百官,回头冲着王岳一笑,“小子,乔宇已经请辞了,你看着吏部空了下来,谁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