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七月。…
整个月都没有看到晴日,依旧是一片茫茫的滂沱大雨,沥沥而下,让整个江东都笼罩在一片的阴霾的天色之下。
钱塘江。
这一条江河乃是会稽和吴郡的交接江河,连接着的东海的海湾,潮起潮落,有着一种十分壮阔的景观。
但是如今的天降大雨,已经半月有余,雨水始终不停,涨潮不消,堤坝不堪承受,已经发生了连续数次决堤,淹没的两岸的田地房屋,死伤无数。
“步骘,吴柳坡段的堤坝可已经补好?”
雨水之中,孙权整个人湿哒哒的站在的河岸旁边,面容阴霾,目光死死的看着不断涨起的河水,冷声的问道。
他替父巡逻水灾之区,钱塘第一站。
但是情况比他想象之中还要严峻的多了,并不是安抚人心那么简单,如今的决堤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后续的问题,根本无从入手。
在他身后,钱塘江两岸的七八个县的县令如今都站立着,孙权没有撑油伞,他们也不敢的撑伞,一个个淋得好像一个落汤鸡。
“君侯,钱塘人力不足,如今堤坝依旧没有补好!”步骘是昔日的江东书院的佼佼者,也是第一批毕业的学子,位列钱塘县令。
在江东书院的一系学子之中,他算是一个人物。
昔日的江东书院三杰,准确来说,都是不错的人才,陆逊凭借着世家的帮助,攀爬的最快,如今已经贵为的金陵县丞,再进一步。就是县令。
而苏门,寒门士子,毕业之后,远赴边陲,在辽东可干的有声有色,也是镇守一方的县令。一步之遥,已经有人提名为辽东都尉。
步骘,他也算是才华横溢,脚踏实地,在江东书院的三杰之中,算是唯一一个专注内政的人才,一步步走到的会稽大县钱塘的县令。
“在钱塘江的附近可有兵营?”
孙权咬着牙,双眸有些赤红,天灾。可挡,天灾难料,即使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水患也是江南的一大无解之难题。
如今决堤却迟迟未能补上,在这么下去,后面恐怕受灾的人更多。
如今因为决堤,死伤已经接近的三位数。
“禀报君侯,会稽的萧山。有一处兵营,驻扎会稽的一千郡兵!”步骘站出来。想了想,才拱手的道。
自古以来,并没有用兵马来干这些的补堤坝的事情,大材小用。
但是孙权问了,他就回答。
“韩刚!”
孙权可管不了这么多,如今只有补堤坝才是第一位。
“在!”
“汝立刻持吾之令牌。立刻去一趟萧山兵营,把三千郡兵调遣来,协助钱塘将士,务必在今天之内,堵住决堤口!”
孙权的东侯令和孙策的江侯令都有调遣在万人之数一下的各方兵马的权利。
“诺!”
韩刚点点头。拿着领兵,策马在狂风暴雨之中,迅速的离开的河岸。
“步骘县令,在这下面,吴柳坡的决堤,受灾的有多少村庄和百姓?”孙权深呼吸了一口,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目光有些阴鸷起来,问道。
“禀报君侯,如今钱塘江周围,四五个县城,下游一带,基本上都已经被淹没了,田地的农作物被摧毁,房屋也被摧毁,受灾百姓好几万!”
步骘紧跟在孙权的后面吗,也是雨中承受着,浑身湿哒哒的,回答孙权的问题:“死亡的人数,统计出来的,已经将近一百多人。”
“这些百姓,汝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安定好!”
孙权眯着眼,冷冷的道:“你要钱,我给你钱,你要粮食,我给你粮食,但是如果有一个人安顿不好,我就把你直接丢会书院去!”
“诺!”
步骘闻言,浑然一颤,面容一下子刚毅了起来。
“走,往下面去看一看!”孙权顺着河岸,往着下游走去。
“君侯,如今风大雨水,汝已经浑身湿透,还是返回县衙驿站,先休息一下吧!”一个县令走出来,有些恭敬的道。
“某受命于大王,替大王迅速百姓灾祸,岂能在此时此刻去休息,继续走!”孙权一脚泥巴,一脚污水,走在河岸之上。
“对了,附近可有谁是水利方面的专家?”孙权突然回过头,目光扫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