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欧里希的视线在那个穿的像小丑一样的家伙身上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就转向了他的排长,他用力的拍着福瑞德的肩膀大声的说到。
“见到您我也很高兴,没有想到您会亲自来支援我们,非常抱歉,我让您担心了。”
“不要说这些了,你可是我的部下,我可不能让你被那批英国佬就这样杀了。说说情况吧。”
“我们在早上十点十二分巡逻到了这座教堂,我当时决定对其展开搜查,防止英国漏网的残兵躲藏在这里。结果我们在院子里遭到了英国人的突然袭击,当场就有四名士兵阵亡。
随后我们连忙撤出了院子,在撤退途中又有两名士兵受伤。我原本以为在教堂里的只是几个英军残兵,可是当我们发动攻击后才发觉这个推测有多么离谱,英国人的人数比我想象中要多的多,火力也出乎意料的强大,等到我发觉问题的严重xg时,我们已经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了,就这样被粘在了这里。”
“我知道了,部队的伤亡怎么样。”
“很严重,阵亡了十四个,剩下的还有六个受伤的,不过大多不太严重,除了一个重伤的其他人都可以继续战斗。关键是弹药快打完了,所以说您的增援来的正是时候。”
“那就是说,这里加上我带来的人,能够战斗的差不多还是一个排,很好,这点人我想够用了。”
“您想怎么做,长官”
福瑞德兴奋的望着卡欧里希。
“英国人的情况你摸清楚了吗”
卡欧里希问到。
“基本都清楚了,我正想向您报告这件事,我感到其中一定有问题。”
福瑞德一把拽过他带来的那个人,随后板着脸大声的对着对方说到。
“你把前面跟我讲的再跟这位长官说一遍,别耍花样,我的长官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卡欧里希歪着脑袋望着面前这个穿着筒状睡袍,还带着尖顶睡帽的家伙。
这个人差不多五十岁左右,睡帽下露出了花白的鬓角,长着一双让卡欧里希很不舒服的灰sè眼睛,皮肤保养的很不错,看上去红润而健康。
那件沾满了尘土和草叶的白sè丝绸睡袍虽然款式不怎么样,但是无论是领口的十字花边还是质料都非常考究,细白光滑的双手上带着几个镶嵌着宝石的银戒指,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附近的那些法国农夫,从他的外表就可以看得出这是个一贯养尊处优有地位有身份的家伙。
“这个人是个神父”
卡欧里希看到了那家伙胸前挂着的一枚jg致的十字架,这可不是普通的教徒之类用来表示信仰的东西,这种式样一般用来做为神职人员的身份标志。
“是的,他是这所教堂的神父。”
福瑞德点头回答到。
“让。维尔。赛贝尔,我叫让。维尔。赛贝尔,上尉先生,我是格恩济圣。路易教堂的神父。”
德语发音虽然有些生硬,但是还算准确,神父恭敬的向卡欧里希点头行礼。
“告诉我,亲爱的赛贝尔神父,为什么您的教堂里会藏着那么多拿着枪的英国人。”卡欧里希微笑着问道。
“啊,对不起,上尉先生,这件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没有参与他们的y谋。”神父惊慌的叫道。
“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看未必吧,现在把你所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还有他们是谁什么y谋”卡欧里希沉下了脸。
“是他们,那些村里的人,沃伦。史丹,他在镇子上开了家钟表店,还有哈里。德尔特,他是肉店的伙计,还有让。巴尔,他是个牙医,还有福代克。瓦伦,他是个修电器的。上帝在上,我是被他们蒙蔽的啊,我以为他们都是好人,可是没有想到。。。。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
赛贝尔神父结结巴巴的说到。
“你说的这些人和现在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啊,抱歉,上尉先生,听我说完您一定会明白的。有一天沃伦。史丹,就是那个开钟表店的跟我说,他和几个朋友有一批货物要暂时存放在我这里,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我还以为和往常一样是一些私货而已。他们给了我一些保管费,我就让他们把东西放进了教堂的地下室,上尉先生,我向上帝发誓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那些箱子里装着的会是军火。”
“和往常一样”
卡欧里希斜着眼盯着那个神父,这个家伙显然有不少前科。
“你说是军火有多少军火”
“三十多个大箱子,把地下室仓库都堆满了,其中有十箱里面是步枪,每一箱有二十支,全是新的。还有一箱是更大的枪,枪管上有个把手。”
“是布伦机枪。”福瑞德在旁边说到。
“是的,布伦。。。。机枪,有六枝,也是崭新的。”神父点着头说到。
“剩下的箱子里都是子弹还有用纸包包着的橡胶块一样的东西,味道很难闻。”
“zha药。”
福瑞德望着卡欧里希说到,卡欧里希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接着说,神父。”
这家伙可真是个可靠的“保管人”。
“我发现这些东西后害怕极了,我马上去找他们问清楚,结果他们跟我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说什么做为一个法国人必须要为祖国服务。上帝,我是个虔诚的神职人员,世俗的国家之类的东西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我把我的一生都托付给了上帝,我是上帝的奴仆,只为上帝服务。。。。”
“赛。。。贝尔神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您是位虔诚的上帝的仆人了。”
卡欧里希把视线转向了正趴在墙根端着步枪严阵以待的士兵们。
“哦,对不起,上尉先生,要知道我现在非常后悔没有马上向德方举报这件事情,您知道,我是个神职人员,把那些迷途的羔羊带回上帝身边才是我的职责,想到他们可能会遭受到德军的惩罚,我一时间的仁慈使我犯下了这个严重的错误。上尉先生,我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向您的上司求个情,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上帝的仆人,是否可以原谅我由于过于心软而犯下的错误。”
“他们又给了你多少钱”
“一万五千法郎。。。。啊,不,上尉先生,您可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为了这个而不去告发他们的啊。。。。。”
“我知道,您是个虔诚的教徒,是您的仁慈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卡欧里希微笑着点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