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赖伐尔是个极端和平主义者,为了避免战争他愿意干任何事情,哪怕他很清楚那会损害到自己祖国的利益。还有人说他是个喜欢投上级所好的马屁精,相比他政治方面的能力,这个人更加善于揣测人心。
他是个社会主义者,赖伐尔从来不否认这一点,他曾经作为法国社会党的代表,参加了巴黎塞纳区的议会竞选,并获得了高票数的胜利,但是无论当时的社会党人如何反对,最终依旧没能阻止一次大战的爆发,赖伐尔的亲弟弟吉恩在战争爆发后的头一个月就在前线阵亡。
赖伐尔一度狂热的投入左翼革命的浪潮,身边围绕着大批的社会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他是个相当优秀的律师,常常为劳工们提供法律方面的援助,甚至亲自出马为他们在法庭上辩护。
法国高层也发觉到了这个活跃的社会党人,权贵们开始争相拉拢他,赖伐尔的政治地位在那段时期飞速上升,很快就成了一个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
战争结束后,法国社会党发生了分裂,一部分激进的左翼党员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建立了法国共产党,其余的社会党成员则转为了更加温和的工人同盟。
此时赖伐尔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法国政客,为了得到政府高层的支持,他不惜和过去的战友分道扬镳,背叛了他曾经的信仰。但是他依旧自认是一名社会党人,他以独立参选人的身份参加竞选,并且获得了国民议会里的席位。
自此赖伐尔一发不可收拾,担任过一届政府公共工程部长、然后是司法部长,接着回到塞纳区担任议员,接着又担任了劳工部长,短短三年时间,赖伐尔的财产爆发性的增长,他勾结了一批民间的金融家和投资商,肆无忌惮的利用手中的权力中饱私囊,作为一名优秀的律师,他有的是办法抹去痕迹,哪怕是知情人也无法拿到他的把柄,他的个人财产很快就超过了四千万法郎,在当时可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了。
欧洲战争爆发前,他依然是不遗余力的反对法国宣战,战争爆发后他又开始拼命的鼓动与支持贝当上台,为的就是与德国停战。
他是个铁杆的绥靖政策支持者,他甚至一次又一次同意向意大利割让领土,以此换取意大利与法国的“和睦相处”。贝当上台之后,德法果然很快就签订了停战协议,让赖伐尔喜出望外的是,德国人竟然还愿意与法国建立同盟,这意味着德法两国之间或许再也不会爆发战争。
同时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德国竟然主动的向这位法国新任总理递出了橄榄枝,表示如果贝当不再适宜担任国家元首的职务时,同时他有意向这个宝座迈出一步的话,德国届时会为他提供全方位的支持。意思很清楚,只要他愿意与德国合作,德国将会支持他担任法国的总统,赖伐尔根本无法拒绝这个诱惑,德国人就此获得了一个立场坚定的合作者。
贝当此时在法国国内的地位很稳固,但毕竟已经是个八十四岁的老人,精力极为有限,同时贝当缺乏治理国家的经验,于是不少工作都交给赖伐尔处理,法国的内政实际上大都操纵在这位总理手中。但是谁会不想再进一步呢,赖伐尔期待着成为真正的国家领袖,而不是年迈总统阁下的附庸。
这一次他受到贝当委派,前往罗马参加墨索里尼的葬礼,和徐峻之前猜测的那样,这只是一个幌子,主要目的还是前来与德国元首碰头。
所以当德国元首发出召唤时,赖伐尔一行刚入驻进奎里纳尔宫附近的帝国宾馆,还来不及洗漱休息,法国总理就急急忙忙的赶来觐见。
赖伐尔在道根与里宾特洛甫的陪同下,走进装饰华丽的会客厅,发觉德国元首和艾德礼已经站在厅里等候。见到法国总理进门,徐峻主动向对方发出了问候。
“下午好,总理先生。”徐峻笑着上前伸出了手。
“下午好,尊敬的元首阁下。”赖伐尔紧紧握住了徐峻的手。
“这位是艾德礼先生,你应该认识吧。”徐峻介绍到。
“当然认识,下午好,不管大臣阁下。”赖伐尔伸出手。
“下午好,很久不见,看上去你气色不错,总理阁下。”艾德礼与赖伐尔握了握手。
“请坐,总理阁下。”徐峻伸出左手,邀请对方坐下。
“谢谢,尊敬的元首阁下。”赖伐尔拘谨的坐在了艾德礼对面的沙发上。
“路上还顺利吧。”
“非常顺利,相当愉快的旅程。”赖伐尔捋了捋上唇的胡须,笑着回答到。
“这里有上好的咖啡,需要来一杯吗?”徐峻拿起了茶几上的咖啡壶。
“那太好了,我现在正需要这个。”赖伐尔回答到。
“艾德礼先生也很喜欢喝这个,没想到在这里能够喝到如此高品质的咖啡。”
“毕竟这是王宫,埃马努埃莱三世陛下可不会亏待自己,元首阁下。”艾德礼打趣到。
“是啊,等我明天见到他时,会当面向他表示感谢的。”徐峻点着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