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叔非吾长辈耶!”
张德突然双目如电,盯着坦叔。
“唉……”
坦叔长叹一声。躬身道,“张氏恩情,何家后人不敢忘。”
“笑话!”张德大喝道,“只凭麦铁杖三个字,足矣!”
言罢,张德立刻出门,打了个唿哨,黑风骝便自己出了马槽。张礼红正要洗漱,见张德出门,立刻道:“郎君。”
“让三郎四郎跟着吧,你也累了,赶紧歇息。”
“哎。”
张礼寿张礼海换上劲装,别好匕首跨上横刀,这才跨马跟着张德离开。
本来是要去张公谨府邸,临到坊口,张德突然道:“走,去房公府上。”
“郎君,快要天黑了。”
“无妨,实在不行,去平康坊留宿就是。”
到了房玄龄府邸,张德拍了拍黑风骝,让它留在栓马桩旁,张礼寿上前打门。门子也是十二卫出身,一瞧张礼寿,愣道:“三郎,怎地来这儿?”
“非是小弟前来,实乃我家郎君拜访房公。”
说着,塞了一枚银锞子。
门子连忙拒绝,推脱不过,才捏在掌心,抱拳道:“三郎少待,我去看看房公歇息没有。”
片刻,门子一脸喜色,道:“房公让小张公去正厅说话。”
张德进去之后,冲门子点点头,然后扔了一袋金豆子给张礼寿:“你们带着往日兄弟去耍子,半个时辰后,再来候着。”
房乔听说张德前来,也是讶异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张德所为何事。
到了正厅,却见房遗直也在,张德行礼道:“德冒昧前来,还望魏国公莫要见怪。张德见过兄长。”
“操之,你所为何事,老夫心知肚明。”
房乔轻抚胡须,眼神也有些发愁,“然则此事难处,你可知道在哪儿?”
“可是事关前隋?”
房玄龄摇摇头,“谥号武烈,就算前隋忠臣,又如何?”
武烈侯是麦铁杖的谥号,死在辽东绝对是给杨家尽了忠,哪怕临死之前,也提醒儿子们,人一辈子,总要有些追求。忠义二字,该当真的时候,就要当真。
“房公,还望房公赐教。”
“你可知道,斛薛部一事,让魏征很是消停了一阵么?”
张德一愣:“斛薛部和魏秘书又有何干系?”
“当初是谁说温家堡的都该死?”
房玄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这般提醒,张德哪能不明白事情根脚。
“唉!竟是辽东!”
当初决定突厥命运的方法之争,其实就是政治路线的斗争。斛薛部造反,使得魏征的主张遭到重创,温彦博一脉虽然没有得到皇帝的直接支持,但话语权大了不少。若非因为张德的关系,使得李思摩基因突变,恐怕此事就是温彦博彻底胜出。
对蛮夷的安抚要优先征讨,恐怕就会成为主旋律,成为政治正确。
因为张德的种种影响,李思摩发生了变化,杨师道发生了变化,张公谨发生了变化,以至于现在两种主张,还是处于僵持阶段。
而很显然,高句丽,也适用这场争斗。
麦铁杖本身没问题,但皇帝追封麦铁杖,是为了张德为了南方遗族。但麦铁杖却是在征辽时候死的,这就有说道了。
因为这会造成一个信号,皇帝有强烈征辽的意愿,这会严重打击中书令此时的势头。
“你明白就好,所以,追封加衔,极为难办。”
没有追封,那么麦氏在官方,还是不能正名。
张德一脸愁容,突然脑子一转,沉声道:“房公,若是不追封加衔呢?”
“何意?”
“德请房公助一臂之力!”张德突然眼睛充满火焰一般,郑重道,“请房公奏请陛下,封麦帅为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