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就足够让东海华润一举超越大河工坊的全部收益。
然而这还不算,因为筑紫国并不具备矿业开发,所以筑紫岛南部西部的金银矿,都是交由华润号和保利营造开发。
至于大量的农业产出林业产出。这些都是添头,像大表哥这种级别的股东,根本看不上,毛毛雨啦。
作为曾经的长安第一翩跹美少年,大表哥如今也变得很庸俗。他手中那把飞羽折扇。扇骨是黄金打造的,沉的要死,一把扇子一斤多……扇出来的风都充满了土豪的气息。
也亏难长孙冲拿得动。
不过俗不可耐的事情,大表哥不是只有一样,比如说玉佩,换了,换成了金镶玉。一坨纯金上面嵌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语。
张德觉得自己抄起那块金镶玉,拿砸死一头牛。腰带都往下垮了,这玩意儿挂那里不别扭吗?
但这不算玩,大表哥还有一把宝剑。委托保利营造大工特造,用时一个月,重十一斤九两。寻常不轻易出剑,因为真特么的……重啊。
有钱,任性。
老张突然觉得,当年自己维护风机那会儿,真要有这样耍剑的土豪,他愿意被这把黄金宝剑砍成两截。
“兄长,京城可有什么风声?”
张德忍住了吐槽,关心起东海华润的前途起来。
“操之放心就是。高表仁那里,绝无问题。”
长孙冲说着,又道,“使者中虽有阉人。然则……暴毙了。”
张德身躯颤了一下,虽然知道肯定会死人,但没想到礼部的牲口下手也这么黑。李董的耳目说弄死就弄死,正是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千古名言啊。
不过长孙冲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番邦的事体,皇帝不会太过关注东海之上的蛮夷。眼睛始终盯着的,是第一代天可汗玩脱的地方。
地区小霸高句丽必须死,这是国策。
高表仁只要解释到位,死一个内侍省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就算礼部的人不动手,难不成就没人下黑手了?这一趟在筑紫岛上,跟进捞外快的山东土豪可真不少。连张德姘头李芷儿的娘舅家琅邪王氏,也沾了光的。
之前和安平所说的事情,琅邪王氏完全同意,张德借曾经江左第一望族的壳搞点不大不小的新闻,比如说玩“王氏的崛起”这种养成游戏啦,再比如说搞“王氏狂喷崔氏乃伪君子”这种说唱音乐啦。
很和谐,也很奔放,不过得付钱。
虽然张德和琅邪王氏打交道不全是经济上的往来,但主要是经济上。
毕竟从生理上说,玩弄了琅邪王氏的外甥女,也不能真的就拔x无情。再说了,心理上出发,李芷儿毕竟曾经有那么几秒钟,是张德内心渴望的青春。
后来么,该死的青春。
“兄长,且先饮茶。”
热茶倒了一杯给长孙冲,张德自己握着茶杯,暖和手也似的双手捧着,然后身子向后靠在了靠背上,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着长孙冲:“兄长,可有熟稔新罗国内之干将?”
“得力之人也是有的,不过操之,新罗不比倭国,其国人种,严分品秩。非是九品中正,乃是骨品神权。”
骨品制度张德了解不多,因为跟新罗人打交道,多半都是贵族,泥腿子也没办法跟他这种级别的人交流不是?
再一个,虽然买了很多新罗婢,然而新罗婢张德一个都没有爽过,更无论什么了解内心以及灵魂。
但是等长孙冲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骨品神权之后,老张整个人呆滞了:卧槽,这特么不就是印度的种姓制度么?
骨品制度中,最高等级是“圣骨”,可以做新罗之主,故又称“圣主”。然后就是大中小贵族,依次为真骨、六头品、五头品、四头品。底层就是三头品、二头品、一头品。
然后更往下则是平民,还有类似印度种姓制度中“达利特”级别奴隶。
三头品以下,都是非骨品。
总之,这种靠血缘关系决定社会地位的社会关系,如果不是因为资源匮乏加上周围一圈全是能打的,估计新罗一定会把这种制度万万年传承下去。
然后大表哥很是不屑道:“新罗之主,必出三大姓。唯金、昔、朴,余下之辈,群氓罢了。”
于是老张又回过神来问道:“依兄长所言,岂不是金德曼的王位固若金汤?其国内权臣难成气候啊。”
“贤弟有所不知啊,自前隋征辽,中原制度犹如烈日当空,诸邦皆受其耀。金白净为王时,已有改制。因其无子,令新罗‘真骨’所出,亦可为王。”
我去……这特么。
张德顿时就思密达了,然后又道:“循序渐进,亦是良策,只是如今女王年轻,的确不能稳定局面。”
然而大表哥却又笑道:“贤弟,虽说新罗主弱臣强,吾以望之难成气候,然则此女倒也非是无能之辈。”
“噢?兄长缘何又出此言?”
“金白净丧期,此女已派密使,前往朝贡馆问询朝贡事宜。”长孙冲倒是有些感慨,“若是吾在任上,便是要狠狠地敲她……咳,嗯,若有大唐为其保驾护航,陛下册封之,不拘是郡王郡公,足以震慑新罗权臣。年后,这等小国权臣,如大帚扫叶,轻而易举啊。”
听了大表哥这番话,老张不由得胸膛内泛起高尚的爱国主义情操,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兄长,不知道我等先行接洽,能得其利否?”
长孙冲眉头一皱:“诈称使者,其罪不小,贤弟,不可莽撞。”
知道老张又要玩花活,长孙冲也晓得肯定是有当口,于是眼珠子一转:“不过贤弟放心,为兄这便回京,问询一下大人。大人必有门路帮我等运作,等我消息,最多一个月,定有回复。”
然后长孙冲也不问张德是不是要玩弄新罗女王,招呼仆役保镖伴当,立刻回京去了。
老张目送大表哥离开,然后回到书房,让白洁磨好了墨,让郑琬铺好了纸,然后他提笔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今天的所见所闻以及感想:今天,太平无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