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公的书信中,说起过此人,言及此人是个老夫子,只爱学问读书,不甚和崔氏嫡传来去。原本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至多子弟求知问解时,会来寻他,比翻书好用。”
“到底还是家底厚啊,一窝的鸡毛,还藏着根金的。难怪几百年不死……”
灌了一气冰凉的葡萄酒,程处弼掀开军帐,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地界,热起来能死人。不是气话,而是真的能热死人。
每年西军,哪怕是本地的杂胡仆从军,也是要热死人的。除了热死人,还能冻死人。
唐军因为越来越善于利用煤炭,解决保暖御寒问题反而要比解决消暑纳凉要便利。西域因为环境的缘故,加上地广人稀,壁炉、地炕在新技术和新燃料的帮助下,很快就受到了欢迎。
程处弼手头有一个数据,冬季出生的婴儿,成活率比夏季高得多。西军虽然是属于为数不多能稍微管住一下下半身的唐军,但“有钱有粮”有“煤球补贴”的唐军大兵,在西域养个外室或者只是“饲养”几个发泄欲望的侍妾,那是比比皆是。
娶妻的门槛还是在于歧视链,独臂将军王祖贤娶了个莫姓羌女,尚且为人鄙视,何况是不值钱的胡女。
当然程处弼并不关心士卒如何上他们的外室或者侍妾,他关心的是这些人的生育能力。
只要射出来的还是正常蝌蚪,用不起也不需要用的大兵们,在零件功能都正常的情况下,有后代子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这是一个可观的数量,拿来做样本,绰绰有余了。
程处弼麾下唐军子弟,来源复杂,天下南北东西的人都有。于是在他的“账面”上,冬天的孩子要比夏天的孩子多。
直观点而言,在程处弼眼中,“热死”的孩子多,“冻死”的少。
当然,这仅仅是西军这个著名id开发出来的周边,才有这种现象。本地土著就是颠倒过来,虽然夏冬两季死的孩子都多,但“冻死”的要更多,“热死”的反而要少一些。
如何解决“西军后代”问题,程处弼是没有办法的,他还专门写信给张德,希望能够解决一下。很显然,程处弼并没有从纲常、礼法、人伦的角度去思考这个大问题。
然而老张也无法给出答案,别说老张这条非法穿越前被社会科学玩成智障的工科狗,即便是作为“伪科学”典范的社会科学其从业人士,也无法给出答案。他们自己连“知青后代”这个问题,尚且都只是抖动嘴皮子呢,何况本身?
有大志向的并非只有李奉诫,不管是“程门立雪”还是“程立雪门”,程三郎都不是等闲之辈。
哪怕熊孩子时代,虽说他表现出来的状态一直是“智障g”,但他作为程家行三的废柴,居然就和“呼保义”“及时雨”哥哥成了兄弟,这就不是一般的智障。
于是,拍着护心毛,程处弼穿着一条大裤衩,站军帐外吼道:“去把那崔家老汉给老子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