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东海纷争,扶桑接连发现金银铜矿,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板,下走以为,早晚都要斗上一场。‘华润号’一家独大,那些个不曾沾光的,哪能这般痛快?”
“你以为没有斗过?只不过是斗不过罢了。薛公在辽地主持弛道,要是没有‘华润号’这‘河北义商’……哼哼。”
嘲讽地哼了两声,钱谷叹了口气,“老夫现在蛰伏,也是静待时机。原先还是太过了一些,所有怨忿,都往老夫这里来了。如今老夫退后一步,这武汉,便是最为显眼的一个。”
“这一次,定会大打一场,绝非以往那般偷鸡摸狗。”
“最好如此了。”
钱谷用不确定的语气应和了一句,只是心中却也有些紧张,他生怕在武汉投机的疯狗,鼓动闹出更大的事情。他是很清楚的,在做“厘金大使”的时候他就知道,武汉有些人,尤其是中低层的穷酸出身,都琢磨着如何“光耀门楣”,就差冲张德喊“主公”,然后就可以“万里觅封侯”。
只可惜张德对此毫无兴趣,这才消停了不少,但邪念渐起,哪能那么容易安抚的?要知道,皇帝年龄到了知天命的门口,而张德呢?而立之年罢了。
而且皇帝贞观八年之后,就没有再添儿女,反观张德,别人不知道,他钱谷还不知道吗?
甚至钱谷都感慨,皇帝的生育能力,连太皇都不如。太皇每年都能保证给皇帝增加一个兄弟姊妹,简直是……无话可说。
“使君,弘文阁新派两证,认购者极多,怕是会惹出事端来。”
“财帛动人心,正常。”
弘文阁最近新派的两证,一是贸易证,弘文阁大学士马周签发,持有此证书,你哪怕抱着个皮球出海,也能对外贸易,不管你身份;二是海外入贡证,帝国皇帝盖章,持有此证书,你在海外不管做什么“生意”,发达之后,为了“感谢”皇帝,“自愿”把一部分收益以“入贡”的方式上缴。
当然了,这两张证书也不是白拿的,得掏钱。除了掏钱,朝廷也承诺,贸易收益上岸之后,朝廷不管你是黑的还是白的,还能派出军事力量,保证你在某些地区的安全。
很公平不是吗?
于是包括曾经的“王下七武海”,都坚决拥护李皇帝,表示皇帝万岁万万岁。
两证可以派出去,自然也可以收回来,至于怎么收回来,弘文阁出台了新的“龟腚”,可以说是很讲究了。
“你们担心两证派发之后,海外争斗不息?不用担心。”
老张安抚着属下幕僚们,然后道,“一定会打个热火朝天出来的,奉旨赚钱,天公地道。”
“……”
原以为老大会说这事情不会太糟糕,然而万万没想到老大把这事情直接定了性,一时间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
人性如此,又不是老张可以左右的。再说了,皇帝要搞扶桑金银铜,不乱起来,他怎么下手?难不成真是堂堂正正上去就a?这不是神经病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甚?”
老张这句话,顿时又让一时懵逼的下属幕僚们定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