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令’?”
银楚愣了一下,“可是当年匈奴的手法?”
曾经匈奴势大的时候,就是让走狗们出去跑马,跑多少草场,那草场就是谁的。只是能不能占下来,就是两说。
只是唐朝显然不同匈奴,唐朝占了地,可不是什么放羊放牛,而是种地。河中固然也有沙漠隔壁,可水草肥美之地并不少,用来屯田,反过来卖给敦煌宫,又不是不可以。
更何况,河中北地有大块的好地,用来种麦效果不错,只是人烟稀少,便显示不出本钱来。
“这有甚么手法不手法的。河中恁大的地盘,哪里吃得下,真要是做到和如今西域一般,也得有个十年。全大唐可劲的生,五十年能生几个崽?”
言罢,张德又道,“‘圈地令’自是有好处的,倘使去圈了地,有个金矿甚的,还怕不能发家?固然金矿早晚被皇后黑了去,可也不能发现了就被黑。说到底,金矿里的东西,还得挖出来炼出来,才能作数不是?”
“岂不是这地,未必是归自己的?”
“归敦煌宫管,你说呢。”
银楚顿时了然,看来这河中地,就算借着“圈地令”,朝廷也就是给个“田皮”,至于“田骨”……西军凭本事打下来的地盘,为什么要给别人?
“只怕瀚海老人不愿意。”
“细细分说,自然愿意的。这其中大有赚头,是个传世的物业,做得长久,也未必不能成为河中豪门。与其在中国蹉跎,还不如借着汉家天威,在外头作威作福。有道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个道理,在安北都护府还能不懂么?”
“那我再去说说。”
“自当如此。”
把面巾往铜盆里一扔,挽起袖子,老张便喝粥吃起了早点,一旁新罗“女王”老老实实地跑去看看张辽张云梦醒了没有,银楚便陪着张德吃饭。
吃完之后,老张擦了擦嘴,又道:“说起来,李思摩那里,倒也还有门路,若是瀚海老人不愿意让子弟去拼,便在李思摩手底下吃皇粮,也是个旱涝保丰收的去处。”
银楚眼睛一亮:“倒是忘了还有这关系。”
“放心,倘若真要去这疯狗手下混饭,老夫亲自写一封信,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要是求个安稳,倒也甚好。”
银楚微微一笑,很是满意。